更何況他早已經将事情都處理完了,餘下的事如果那些人都處理不好,那麼确實沒有繼續聘用他們的必要了。
繪紀想起剛剛他看電腦時嚴肅抿唇的動作,現在看來,還是她想太多了嗎……
沒過一會兒,兩人再次走到了城堡,走到屋内,禅院繪紀走到廚房,拿起玻璃杯接了杯水喝了起來,眼睛看向屋外的紫薇花,很多人也叫它“白日紅”,因為花期漫長,顔色也十分鮮豔。
看着窗外長勢驚人的樹木,現在已經很少看見這麼大的紫薇數了……
“這些樹你小時候也就有了嗎?”
禅院繪紀将水杯遞給對面斜坐在椅子上的雲雀問道,
“父母親手栽的,已經比我的年齡還長了。”
雲雀也收回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接過杯子也喝了口,看向那兩棵正花開滿樹的紫薇。
聽說這是他父母的定情樹,小時候他便知道這種樹的特性,耐寒又耐旱,栽下可活性就非常強,象征着富貴而又美滿。
而他父母顯然也是最好的印證,雖然對他們的教育方式嗤之以鼻,但不得不承認,那對夫婦的感情一直都很好。
“你父母感情一定很好……”
禅院繪紀看着外面兩棵樹枝已經有的可以交錯的大樹,走到他的身邊,
“我們也種一棵樹吧。”
“好,我讓草壁準備。”
寬大的袖子滑落在臂彎,坐到他的對面,看着眼前雲雀恭彌修長的身姿,神情恣意,
「或許他也受到了父母的培養,才會活得如此灑脫肆意……」
她想起了自己原先的家庭。
在她的印象中,她的父母在禅院家算是比較異類的了,父親除了母親外沒有妾室,更沒有外室,縱然母親多年沒有孩子,好不容易懷了孩子,卻是身為女兒身先天有些不足的她……可即使是這樣,父親依然頂着壓力,沒有納妾。
可八歲之前沒有覺醒式神的她,依舊可以感受到父親的不甘,雖不像其他族人那般僅僅把她當成利用的聯姻工具或者跳台,但或許他終究還是想要一個可以繼承禅院家術式的兒子……
禅院繪紀手指不自覺的撚着花盆裡伸出的樹葉,郁悶倒不至于,隻是覺得有時候一切像是被命運安排好了一般,有些東西,注定是一出生便不同的。
“很晚了,去睡覺吧。”
雲雀從她手中拔出脆弱的枝葉,将喝盡的杯子放回原位,勾住她的衣襟将她帶起。
禅院繪紀連忙伸手拉住袖子,站起身來,想到二樓唯一的那間巨大卧室,思緒立刻從回憶中抽取出來,完全忘了這回事了……
邁上熟悉的樓梯,此時的她已經完全無心欣賞巨大的落地窗外的美景,注意力不由自主的集中到了傍晚醒來的那張床上,
“那個,我先去洗漱。”
刻意躲過他的目光,禅院繪紀轉身便走到拐角處看起來像是洗浴室的地方,推開門,确實是的。
用涼水拍了拍臉,看向鏡中的自己,目光被鏡子下成套的牙杯毛巾所吸引,和男朋友一起休假,看雲雀的意思,似乎早已安排好這邊的一切……
洗好臉刷完牙後,她深吸一口氣還是拉開了房門。
外面最亮的燈已被關上,隻餘下四周埋藏在深處的燈帶散發着微弱的光,雲雀換了一身黑色的絲綢睡衣,坐在床邊正看着一本書,聽到這邊的聲響,對焦于她的身上。
「比自己想象中收拾的時間還要久……」
他開始思考應不應該換個地方,在給她些準備的時間。
昏暗的環境下近乎黑色的眼眸如同夜色中的明月,照亮在她的心尖,令她的心跳不由加快。
“不過來嗎?”
雲雀恭彌放下手中的書,看着那邊愣愣望着他的人,不由開口。
禅院繪紀走到床的另一邊,側身坐進輕薄的被子裡。
床墊陷下一小塊,頭頂的燈光再次滅了幾條,隻餘下床的四周已經亮着,雲雀從她的身後将她抱住,相同的溫香相互交融,完全契合的身體仿佛為她撐起了把保護傘,将她牢牢困住。
耳邊癢癢的感覺讓繪紀轉身,偏頭看向眼前的少年,
“晚安。”
她輕聲低喃,随後便将頭埋進熟悉的位置。
勾起她鋪散的發絲,雙腿夾住她曲起的膝蓋,雲雀也阖起雙眼,将下颌落在她的發頂。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