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

夜幕降臨，為防止隊員們看不清路，産屋敷耀哉還特意命人布上了固定的燈籠，充當照明使用，隻有兩人還遊離在外。

唯的晚飯隻随意地吃了些，大敵當前，他們皆是沒什麼額外的胃口。

“善逸，知道了。”

她的話令不死川實彌矚目，“誰說的？”

“小白。”

唯說，“它說善逸沒有偷懶了，還拒絕了炭治郎的幫忙。”

人的成長是要付出代價的，從膽小躲避的少年進化到如今鎹鴉口中的模樣，唯願稱之為[生長痛]。

善逸……桑島先生沒有死亡這件事，等之後再告訴他吧。

“今晚過後就好了。”

不死川實彌話音落下，唯也動了。

兩人不約而同地轉過身，不死川實彌捏住身後漂浮在空中的不明物體，唯的決斷要來得更殘忍，刀劍出鞘，一道藍光劃過，那顆球狀物體便被凍結砸落在地。

不死川實彌張開手掌，唯也看見了讓他們動手的證明，那是一顆眼球，一顆寫着繁體字肆的眼球，她曾經在刀匠村時見過。

“這是什麼東西？”

男人下意識出聲，唯注意到那些眼球四周的筋肉，還有不死川實彌掌心上的鬼血，是了，這一定是……

那顆眼球在兩人的目光下燃燒，化成一灘煙霧，男人的掌心空空如也，什麼也沒留下。

唯與不死川實彌對視一眼，一陣風吹動樹葉，仿佛吹來了空氣中多餘的味道，兩人意識到什麼，忙不疊朝同一個方向趕去。

計劃成功。

魚，上鈎了。

·243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茂密的叢林間閃過幾道人影，蝸居于樹上的草食動物像是被驚動，一蹦一跳地逃竄更遠的地方。

唯的腳踏過樹枝，更高的位置讓她能夠更好的觀察到遠方，她與不死川實彌一上一下，兩人戴着的耳機也在此時傳出了動靜。

“多麼醜陋的姿容啊，産屋敷。”

唯的目光與下方的不死川實彌對上，這個不曾聽過的，陌生的聲音，毫無疑問——

下一秒，他們聽見了來自鬼殺隊主公的聲音。

“初次見面，鬼舞辻無慘。我等你很久了。”

兩人屏息凝神，速度更進一步地加快，已經達到了極限，看樣子葵博士的高科技很成功，對外放出的主公病重的消息對那位鬼王來說是個無與倫比的好時機。

可以一舉殲滅千年來的宿敵産屋敷，也可以借此機會奪走近在眼前的永生希望祢豆子的好時機。

他們聽着耳機裡清晰的對話，聽着鬼舞辻無慘自負妄言的高談闊論，一切都在按照着所有人的計劃徐徐展開。

·244

巨大的爆炸聲打破了無慘不可一世的傲慢，火焰無情地焚燒着肉眼可見的所有，哪怕是存活千年的鬼王也在這場盛大的怒火中體會到了眼前之人的意志。

而更出他所料的，是接下來已經消失多年卻忍辱負重至今，鼓起勇氣把藥物攥進拳頭裡，趁機讓他吸收的珠世。

叛徒、叛徒、為什麼！？

這位高高在上的鬼王憤怒地發出怒吼。

“你竟還敢說！我的孩子……”

容貌秀麗溫柔的女鬼流下淚水，用仇恨的目光看着他，恨不得生啖其肉，“若是活下去的代價是變成像你一樣的怪物，那麼我甯願在那時就此死去！”

她的孩子，她曾經的丈夫。

多麼美好的家庭，過去的記憶被染上鮮紅的顔色，數不盡的血腥味籠罩着珠世的每一場夢境，無慘，鬼舞辻無慘——

無法饒恕，隻配在太陽底下灰飛煙滅的怪物！

去死吧！

珠世本是抱着同歸于盡的想法，作為無慘的誘餌和他一起死在這裡，卻被唯、還有她的家人們發覺。

那位有着櫻粉色長發的女孩對她說，“珠世小姐是很厲害的醫生，為了這樣的垃圾死亡也未免太不劃算了，這麼厲害的醫生難道不應該救死扶傷嗎？”

九月俏皮地笑着，說出的話卻像燈火，點亮了她以後的人生，“與其選擇死亡，不如在未來的生命裡為更多的人治愈傷口，治愈疾病，不是更好麼？”

“過去犯下的罪，就在未來永恒的時間裡長長久久地賠罪吧。”

“更何況您底下的那位少年，是叫愈史郎是嗎？您忍心放着他一人，永永遠遠地懷着對您的思念，像曾經的您一樣，面對滄海桑田也無法老去的未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