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泯才穿着上次去賀敬朝家的那套衣服,悠閑自在地等了幾分鐘,賀敬朝來了。
賀敬朝戴着黑色的帽子,還有口罩,簡直是一身黑。
“咳咳,久等了,”賀敬朝滿臉嫣紅,咳嗽得很用力,像是要把肺給咳出來似的,“咳咳咳,前幾天小感冒,你放心,現在已經好了。”
“好吧,我們走吧。”趙泯才拍拍賀敬朝的肩膀,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賀敬朝點了點頭。
這公園位置偏僻,卻有一汪大湖,兩岸之間由綠堤壩相連,其中各類茂密的樹果因春日而綻放花苗,現在确實是踏春的好時機。
路上行人來往各異,出行方式還有借共享單車的,一溜煙就沒了人影,原是遇到下坡了。
賀敬朝講着學校裡發生的事,趙泯才時不時回複幾句,不知不覺就到了一處密林,人際更為罕至。
隻不過那些野花小草襯得重新裝裱的石柱子頗有春意,空氣清晰,呼吸都放松了不少。
“就是這裡了,還不錯吧。”趙泯才說。
“是不錯,也沒什麼人,很适合散步。”賀敬朝說,“如果你喜歡這種悠閑的地方,下次可以去我另一個家,那邊靠海,人也很少。”
“有機會的話我倒是很想去。”趙泯才罕見地答應了。
“也是,你要走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賀敬朝認真地說,“但如果你要來,我肯定很歡迎你的。”
這個時候配上一段憂傷的鋼琴曲,就像一位少年送走自己的初戀。
謝之懷都有點感動了。
如果趙泯才的反應再好點的話。
趙泯才對煽情似乎免疫了:“我隻是離開了,又不是死了。”
賀敬朝:“……”
謝之懷:“……”
二人就這麼閑散地逛着,從公園東門進,又從北門出來。
這塊本來就偏離了市中心,店鋪也很少,多是還在出租的房屋,關着大門,裡頭還有廢棄的紙闆箱。
偏偏下午的太陽被陰雲遮擋,一時黯淡無光,二人陰影重疊。
兩人說着肚子餓,随緣看店,走進一條破爛巷子,壓根就沒什麼人在,店門更是全關閉的。
賀敬朝雙手捏拳,有些緊張;而趙泯才雙手插兜,神色平靜又自然。
“來了,大約三人。”謝之懷看着面闆彙報,“前方地上的廢棄貨品中有晾衣杆可以使用,大概五秒鐘後就會出現。”
趙泯才走到拿出晾衣杆的旁邊,剛彎腰握住杆把,巷口走進三個剃了光頭的成年男性。
他們各個膀大腰粗,戴着口罩,眼神兇狠,一看就是來者不善。
【回憶進度80%】
趙泯才往前踏一步,直直面對來者,而賀敬朝随手撿了一塊轉頭,死死握在手裡。
走到離他們大約四米的距離時,為首的大漢停住了,剩下兩人一左一右地站着。
大漢得意地說:“其實我們也不想動粗,既然你們已經發現了,那隻要敬朝少爺乖乖跟我們走,你就可以滾蛋了。”說着,指向趙泯才。
“你就是潘勇?”
“知道名字有什麼用?知道的多,死的越快,我是真不想欺負未成年,說出去惹人笑話。”
大漢哈哈大笑,其餘兩人也跟着笑。
賀敬朝小聲地問:“他們三神經病吧,這有什麼好笑的?”
謝之懷:“……”
這種時候就沒必要吐槽了吧?
“說你們蠢還真是蠢”趙泯才冷哼一聲,“你們以為,我們為什麼會走進這裡,又為什麼毫不怕你們?”
三個大漢頓時不笑了,面面相觑。
“……為什麼?”
趙泯才沒有回答,直接沖了上去,舉起晾衣杆直接一個橫掃。速度之快,三人壓根沒反應過來就被挨了一棍子。
“他會往前撲,注意躲避。”謝之懷按經驗預判。
大漢退後兩步,用胳膊擋格,接着果然用撲的方式抓住趙泯才,誰料趙泯才一個側身後一個後踢,直接踹到右邊大漢的鼻子上,當場流血。
“左邊!”謝之懷喊。
趙泯才用棍子支撐地面幾秒,矯健地後空翻,又踏上墊高的垃圾桶,對着左邊無從下手的大漢迎頭一棒。
這晾衣杆的材質是硬木,雖然不比鐵棍結實,但打起人來說真的挺疼的。這沒幾下功夫,三個大漢的胳膊、額頭、臉、就出現紅印。
而趙泯才毫發無損地回到原位。
趙泯才勾勾手指:“繼續,打。”
流鼻血的大漢問:“你,你到底是誰啊?!”
趙泯才依舊不回答問題,再一次沖上去打。
他似乎真的很煩用“提問”浪費時間,每次攻擊都是又快又準,再加上謝之懷三個鏡頭的預判,簡直如有神助,看得賀敬朝都呆住了。
趙泯才這才回頭喊:“你呆住幹嘛?不幫忙?”
也就是這個空蕩,讓排頭的大漢找準了時機。
“不好!”謝之懷嗖地站起來,“玩家你……”
謝之懷的那句提醒還沒說完,趙泯才被潘勇抓住了右胳膊。
偏偏是那隻受傷的手被抓住了。趙泯才眉頭一皺。
剛好也因為這一抓,趙泯才順手拿到綁在大漢腰上的刀,再逆時針一轉,胳膊肘頂着抓他的潘勇的喉嚨,而刀尖抵着胸口:“都别動,誰動我就捅進去。”
那兩個大漢瞬間停下動作,賀敬朝也慢慢走到他的旁邊。
趙泯才面色極差,剛才的右手用了力,傷口犯疼,刀沒有以前拿的穩。
他對此有些煩躁,也是這時,本該跟他溝通的人沒了聲音。
現在要他面對着幾個煩人貨,他更煩躁了。
于是不悅地啧出了聲。
其他兩人對視一眼,準備一起進攻。
趙泯才威脅潘勇,肯定不會松手,而他們的目标就是賀敬朝。
“你快滾!”趙泯才沖賀敬朝喊。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沖進人堆,對着兩個大漢就是一拳頭,再将二人的領子揪起來,狠狠撞在一起,這倆人當場就暈了,癱軟地倒在地上。
趙泯才這才看清黑影是誰。
這不是本該坐在控制室的謝之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