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要他一個人承受愛而不得的痛苦,應該讓謝景初這個罪魁禍首跟他一起。
裴之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看着謝景初逐漸面露愧色,艱難地向他們問出一句:“我覺得我沒有聽錯,我是給你們惹來了麻煩嗎?還是……隻給沈觀潮一個人惹來了麻煩?”
裴之聞言沉默了很久,才說:“你不是麻煩,麻煩的另有其人。”
“你如果想了解這件事情的須尾,你還是去問沈觀潮吧,我們跟你說不合适,也不能說。”
果然……
心中的猜測得到證實,謝景初如夢初醒般松開了一直攥着的門把手,慌亂地想要走出去。
在他擦身而過的一瞬間,陸無續很輕地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輕到隻有兩個人能聽到:“原來你知道自己是個麻煩啊?”
他還有後半句沒說完——那就跟我一樣,主動離開他啊。
謝景初回過頭,毫不掩飾地罵道:“你真惡心。”
從會議室到别墅的客廳,中間隔了一條長廊。
走在廊道上,謝景初的心髒一下又一下地鈍痛着,感覺要呼吸不過來。
正好趙澈從旁邊的樓梯上下來,看見他的臉色不對,趙澈疑惑地問了句:“你怎麼了?”
謝景初和他對視了兩秒,難堪地移開了視線,說:“沒事。”
“能給我一根煙嗎?”
“能。”趙澈從口袋裡摸出一包萬寶路跟打火機遞給他:“你不開心嗎?”
以往比賽壓力再大,趙澈也從沒見他抽過煙,這回他主動問,隻有這一種可能。
“嗯。聽說這樣能忘記煩惱。”謝景初接過,從煙盒裡取出一支煙,動作很不娴熟地點上,由于手抖,他還反複點了三次。
很快,一抹猩紅躍然眼前,他低頭抽了一口,被嗆個半死:“咳咳咳…咳……”
生理性的淚水從他眼角泌出。
趙澈站在旁邊,見狀,伸手拍了拍他的背:“慢慢來。”
趙澈的手很穩,一下又一下地拍在謝景初的背上。
謝景初的眼圈被剛剛那口煙嗆紅,狼狽地擡起頭來,就聽見一向話少的趙澈在他身邊說——
“有不開心的事情可以告訴我們,也可以選擇緘口不言,等自己的情緒過去,再理智地去解決那些事情。”
“反正人生不過三萬天,無論是逃避、是分享、是迎擊……選擇權都在你手上。不必因為别人的話随波逐流,在抽煙這件事上也是。”
如此理性的一番話,不像是趙澈平時會說的,謝景初緩過勁來,掐滅了那支煙,擦掉眼角的淚痕,朝他笑了笑:“謝謝,我好點了。”
“這還是你第一次跟我說那麼多話。”
趙澈挑眉:“我平時看起來很冷漠無情嗎?”
謝景初說:“沒事,隻是有點話少。”
趙澈也笑了:“彼此彼此吧,你話也沒多到哪裡去。”
“走了,出去吃飯。”
他們一齊走出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