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還是幫你敷一下?”
沈觀潮頓住:“不疼了,再提絕交。”
他臉皮薄,讓謝景初給他敷那裡,不如直接找根繩子吊上去蕩秋千算了。
“那我給你擦擦臉?”不知為何,謝景初對照顧沈觀潮這事兒總有股執念,一點也閑不下去,隻想讓他快點好起來。
沈觀潮難得同意了這個提議,“好。”
謝景初把毛巾從袋子裡拿出來,到洗手間用熱水仔細地洗了洗,随後走回他床邊。
沈觀潮順從地擡起頭,下意識閉上眼,任由溫暖的毛巾從他額頭處滑過,再到鼻子、臉頰……
謝景初的動作又仔細又輕,比起剛才比賽時還要緊張,除了祖母,他再沒像這樣照顧過别人,時隔數年,他再次感受到了被人需要的滋味。
當毛巾溫熱的觸感慢慢挪到下巴時,沈觀潮忽然睜開了眼睛,視線與謝景初對上。
青年一雙琥珀色的桃花眼大而明亮,看起來幹淨又純粹,隻能容得下他一個人。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定格。
“你怎麼突然睜眼……”謝景初的心跳驟然加快。
沈觀潮很無賴地回答:“我樂意。”
“打四個多小時的比賽,你也很累吧?”
“還好。”謝景初給他擦完臉,起身去洗毛巾,“看到你就沒那麼累了。”
沈觀潮笑了笑:“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訓練。”
“到基地給我打個電話。”
“嗯。”
謝景初晾好毛巾,又陪了他半小時才走。
臨走時,又問他想明天想吃什麼。
生病隻能吃清淡的,沈觀潮不服氣,報出一長串山珍海味的名字。
謝景初一個也沒采納,很獨裁地替他敲定了“玉米排骨湯”跟“紫菜小馄炖”。
他們心照不宣地約好了第二天的見面,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