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視線的簡柏意看了過去,輕輕的勾起了唇角,眼底藏着令人看不到的溫情。
馬車突然有些颠簸了起來,金意榴隻來得及拉住金免秋的衣袖,還沒能将人拉緊,對面的人就一把扶住了金免秋的肩頭。
四目相對,金免秋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微微低頭移開了視線。
“小心些,這段路很不平有些颠簸的厲害。”
簡柏意輕輕的放下了手,看着人坐穩了位置,這才向後靠去。
“嗯,多謝。”金免秋輕抿唇瓣,耳邊起了一抹薄紅。
“沒事吧。”金意榴側過身子,有些擔心的問着。
“我沒事姐姐,你沒事吧。”
金免秋搖了搖頭,反問道。
“阿樹,這段路走慢點的。”簡柏意撩開簾子說了一句。
“知道了,公子。”阿樹點了點頭,“最颠簸的已經過去了。”
“好。”
馬車繼續有些晃蕩的走着,金免秋打開窗簾朝外面看去,微微顫動的花瓣和草葉,風吹的葉子發出了簌簌的聲音,蟬鳴早已不知所蹤,所看之處皆入眼底,緩緩閉上的雙眼,感受到了清風溫柔的撫摸,臉頰揚起的發絲,像是與清風共舞。
“姐姐,你看那是不是幾隻鴨子。”睜開雙眼的金免秋一眨不眨的看着遠處的幾隻在水裡的鴨子。
“我看看。”
金意榴朝着外面看去,點了點頭:“是有,今年娘都沒有養了,不知道這倆月會不會去買一點小鴨來養。”
“回去跟娘說一說,今年還沒有吃過鴨肉呢。”金免秋說着咽了一下口水,随即又有些遺憾的說道,“就是養了,今年也吃不成了,也太小了。”
“那咱們回來的時候先去買一隻大的,帶回去。”金意榴看着這吞口水的金免秋有些失笑,“小饞嘴。”
“到時候我把鴨脖子都留給你,你最喜歡了。”
“好。”
兩個人竊竊私語,簡柏意的目光卻是在一人的身上從未離開。
看到金免秋轉過身子,簡柏意連忙移開了視線,垂下了眼眸,看不清眼裡的神色。
“公子,快到了。”
阿樹拉着缰繩喊了一聲,讓馬走得更慢一些,人逐漸多了起來。
“停下來吧,簡大哥,我們就在這裡下了。”金免秋朝着門外喊了一聲,“今日多謝了,我們就先去了。”
“好。”
越往裡面走,人就越發的多了起來,連帶着叫賣的聲音都比以前多了不少。
“難怪這麼多人,原來是大集會。”
金意榴側着身子拉着金免秋走了進去。
“我說呢。”金免秋頓了一下,許久沒來過這大集會了,之前來都沒有那麼多人。
“嗯,我去賀家看看書容,許久沒見過了,天天想的我心都是疼的。”金意榴低頭苦笑了一下,繼續往裡面走去。
“我跟你一起去,我也好久沒見過了。”
金免秋輕輕的拍了拍金意榴的肩膀,“書容他肯定也很想姐姐,我們走快一點,等一下就能見到了。”
“嗯。”
走出熱鬧的人群,穿過巷子,拐了兩道彎,這才走到了賀家的門前。
“有人在家嗎?”金免秋上前去拍了拍門,無人應聲又喊了兩聲,門這才從裡面緩緩的拉開。
“誰啊。”
“是我。”金意榴上前兩步,“我來看書容。”
“這。”那婆子有些猶猶豫豫的,吞吐着想說又不說的樣子。
“書容呢?”金免秋眯起了眼睛,一把将門推得更開了些,“你倒是說話,别擋門啊。”
“小公子他去學堂了,不在家中。”那婆子說罷,反手就要關門。
“哎,先别關啊。”金免秋從腰間拿出荷包,取出數十文錢,擋住了金意榴的視線,小聲的說道,“你且跟我說說書容的近況,這錢你就拿去吃酒,如何。”
“這,那好吧。”那婆子猶豫了一下,看着金免秋手裡的銀錢,拿了過去,“小公子過得好的很,老夫人在家裡,沒人敢欺負他,今日倒是不在學堂,被老夫人給帶出去了,好像是去寺裡祈福要住上幾日,你們還是下次在來吧。”
“姐姐。”金免秋扭頭朝着金意榴看去。
“知道了。”
金意榴點了點頭,随即問道:“可知要住上幾日。”
“這我就不清楚了。”那婆子讪讪的笑了一下,“您就放心吧,小公子十日内應該會回來,畢竟學堂還要上的。”
“嗯。”
大門緩緩的關了起來,金意榴神情有些低落,金免秋眨了眨眼睛,故意說道:“哎呀,剛剛一下拿多了,我荷包裡的錢都少了一半。”
金意榴側頭看去,伸出一隻手指輕輕的點了點眼前人的額頭:“你剛剛居然還給她銀錢了,給了多少,我說她怎麼突然這麼好心的跟我們說這麼多。”
“就是我帶的荷包的一半,可能有數十文錢,吧。”金免秋說着就一旁移了兩步,“姐姐,我想吃肉包子了。”
“還吃肉包子,你那錢都能買幾個包子了。”
金意榴睜大了雙眼,剛擡腳,金免秋就往前跑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