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珂雖然早料到他會興師問罪,但還是做不到平靜,語氣透着明顯的心虛:“他無意中知道了,非要跟過來,我不是故意瞞着你,這小霸王什麼性子你最清楚了。”
紀安看向一旁的邵喆,邵喆毫不示弱地回瞪他。
紀安有些頭疼,隻得警告道:“我不關你是因為什麼過來,最好别是因為我,更不要打擾我。”
邵喆冷嗤道:“你少自作多情,我跟阿珂來的,關你屁事!”
紀安并沒有因為他的話放下心來,他太清楚邵喆是什麼樣的人,嘴上從來不肯落下風,但隻要他瞅準的時機一到,打自己的臉也毫不手軟。
他深吸一口氣,“你最好是!”
說完他看向袁珂,想叮囑幾句,但一想到邵喆那令人頭疼的性子,又閉了嘴。
說再多都沒用。
因為邵喆的存在,紀安這一路都沒能跟俞淵有什麼進展,他怕邵喆向俞淵發難,也怕俞淵發現邵喆。
遠處,落日的最後一抹餘晖在天邊散盡。
衆人繼續往山上走。
天很快黑盡,一行人打着手電,不敢分散,聚得很緊密。
秦競趁機慢慢走到了俞淵身後,兩人隻隔着不到一米的距離,燈往地上照,看不清人臉,就算俞淵突然回頭,大概率也認不出他。
認出了也不能怎麼樣,略略略。
秦競膽子大了,又走近了些,手裡的手電筒晃悠悠的,時而照着眼前的路,時而不安分地裝作不經意照到俞淵腿上。
俞淵穿着登山褲,小腿看着似乎比大腿還要長一點,往前跨步時,身後的布料繃緊,看能到圓潤挺翹的弧度。
半個月不算久,何況有些記憶太深刻,秦競立刻有了些不太合宜的想象,沒留神踩上一塊凸出的碎石,人立即踉跄了下往前撲,手下意識攀住了俞淵的背包。
秦競:“……”
俞淵有些被吓到,差點沒站穩,身旁的紀安眼疾手快扶住他,他才回頭看。
身後的人還保持着差點摔倒的姿勢,低着頭,俞淵看不見他的臉,關切地問:“你沒事吧?”
秦競連忙松手,站穩了,頭也不擡地朝俞淵擺擺手,意思是沒事,又揮了揮,示意他繼續往前走。
俞淵愣了愣,心想可能是個社恐,說了句“小心”,繼續往前走了。
秦競狠狠松了口氣,連忙跟上。
兩個小時後,一行人順利抵達了最高處的廢棄天文台。
雖然有一片水泥地,但不算大,二十多個人搭帳篷絕對擠不下,更何況離得太近也不舒服,尤其是注重隐私的人,還有人嫌棄水泥地上少了野外露營的感覺。
還好附近的空地不僅平坦還開闊,最終決定在草地上搭帳篷的人更多。
俞淵的帳篷依舊是跟熟悉的幾個人挨在一塊,不過彼此間也都有兩米以上的距離。
紀安猶豫了一下,還是定在了俞淵的旁邊。
俞淵是他帶來的,隔太遠難免讓人覺得不對勁,他隻能暗暗希望邵喆不要趁晚上整事。
他們在最外圍,如果有什麼小蟲子小動物過來也是首當其沖,所以搭帳篷要格外仔細,互相幫忙下,用了一個多小時才安頓好。
此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第二天的日出在淩晨五點,為了不錯過,他們最早的定了三點的鬧鐘。
睡眠時間不多,帳篷一搭好,俞淵就鑽進去睡了,但陌生的環境讓他不太好入睡,身體疲憊,精神也還亢奮着。
于是他一邊給手機充電,一邊點開相冊,看起了自己瞎拍的許多照片,等待困意降臨。
露營地不算很安靜,看來也有不少人睡不着,但大家控制這聲音,加上互相之間帳篷隔得不近,隐隐約約的聲音混合着附近山林與風的聲音,有白噪音的感覺。
不過近處的動靜還是很明顯。
比如俞淵聽到紀安的帳篷有人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