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谷龍膽眨了眨眼睛,從灰谷蘭旁邊溜過去,鑽進電梯搭着秋山绫的肩把他往電梯裡面拉,擡起頭沖電梯外的灰谷蘭微笑,“哥哥,我們先走了。”
秋山绫冷靜地扯下了龍膽搭在他肩膀上的手。
龍膽很害怕蘭哥,除了那種弟弟對哥哥天生的敬畏,還有其他東西。
上次他急匆匆地來找灰谷蘭和龍膽時就是這樣。
龍膽嗅到情況不對就岔開了話題,他擔心他跟蘭哥起矛盾會被打,可如果那時他不把他帶走他可能早就能知道真相。
“蘭哥,我聽病院的護士說你之前見過京治,上次你為什麼沒有告訴我?還有,那時她有沒有跟你說什麼?”秋山绫看着灰谷蘭的眼睛問。
這次他就是為了問這個來的,一定要問清楚。
“喂,小绫,語氣太沖了。”龍膽咬牙捏着秋山绫的肩膀,小聲提醒,“我知道你很着急,但你先冷靜一下……”
“你,這是在質問我嗎?”
灰谷蘭微笑的表情消失了,這一刻,秋山绫才意識到眼前這個人跟京治不一樣,他是真的不良。
“哥哥……”
“我想知道京治去哪了。”秋山绫堅定地說。
“……”灰谷蘭看着面前倔強的秋山绫,臉色卻柔和下來
最後嗤笑一聲,“我怎麼知道她在哪?”
“那你隐瞞自己去看過京治,是為什麼。”秋山绫追問。
“我隻是去看看老朋友而已,沒有錯吧?而且,”灰谷蘭手指挂着蒙布朗袋子攤手微笑,“上次你也沒問我啊~”
“……”秋山绫一時語塞。
雖說如此,但灰谷蘭還是有些奇怪的地方。為什麼他一點都不好奇呢?無論跟以前的老朋友關系如何,正常人聽說失蹤後第一反應都是像龍膽一樣,問怎麼回事吧?
龍膽趁機摁下了電梯鍵,跟灰谷蘭道别,“哥,我跟绫就先走了!拜拜~”
電梯門外的灰谷蘭挑了挑眉。
“喂,你先等等......”秋山绫皺起眉頭想要摁下按鈕阻止電梯門關閉,可灰谷龍膽适時摁住了他的胳膊,電梯門在他眼前緩緩關閉了。
“等個屁,”看着電梯門關上松了一口氣的龍膽對秋山绫翻白眼,“你還真不怕我哥揍你啊。”
“我又沒做什麼,我隻是想問京治在哪而已,”秋山绫看着已經顯示下行的樓層顯示器,心煩意亂地歎了口氣,雙手抱胸靠在電梯的鏡子旁,扭頭不看旁邊的灰谷龍膽。都怪龍膽,這次機會又錯過了,他可是好不容易能擠出時間來找他們的,出入這種娛樂性質的俱樂部被拍到一定會被經紀人罵死。
“而且我怕你哥幹嘛,蘭哥不會打人吧,他又不是你!”秋山绫怒瞪。
“哈?”龍膽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他迷惑地扭頭看秋山绫,結果看到了他的表情,他才震驚地意識到這家夥就是這麼想的。
“你這家夥在說什麼啊.....”龍膽喃喃道。
電梯停在了地下二層。
秋山绫走出電梯,沒聽清到身後的龍膽自言自語,皺着眉頭回頭問,“啊?你說什麼?”
“......不,沒什麼,從遲鈍這方面講你跟京治果然不愧是雙胞胎。”龍膽苦笑。
兩個人一人一句的對話和腳步聲在空蕩蕩的停車場回蕩。
“你這家夥說什麼啊。”秋山绫走在前面,聲音冷漠,“你居然還敢在提京治。”
“蘭哥有沒有告訴你他去找過京治啊,或者說,你知道這件事嗎?”
“當然知道,可哥哥隻是去看望一下老朋友,什麼都沒做。”灰谷龍膽走在秋山绫後面
“哦?是嗎?”
灰谷龍膽聽秋山绫這陰陽怪氣,上來了火氣,剛剛就是這樣,這家夥對他遮遮掩掩又對哥哥反複質問,眼看哥哥就要生氣了,自己冒着被哥哥打的風險把他拉走,他也不領情,他真的有點被搞煩了。
“你到底在懷疑什麼啊,”灰谷龍膽一把扯過前面向前走的秋山绫的衣領,“說話就說明白點啊,再磨磨唧唧就給我閉嘴。”
“……我懷疑蘭哥幫京治從醫院跑出去了。”秋山绫面無表情地把衣領從龍膽手裡扯出來,“就在他去找京治之後的那天晚上,連接監控的攝像頭由于雷暴信号不穩定,監控錄像有幾分鐘的雪花。第二天京治就不見了。”
“你也知道,京治那個破破爛爛的身體狀況憑她自己可翻不過精神病院的鐵絲網。”
另一邊
在俱樂部裡,以棕色為基調的古典主義裝修風格的房間的一門之隔,是一個風格跟外面完全割裂玻璃花房。
透過落地窗能清晰地看到底下的街景,一輛外觀普普通通的黑色車子從地下車庫駛出,向遠方離去。
“還是這麼沖動啊,秋山弟弟~”灰谷蘭坐在落地窗前的玻璃椅子,撕開蒙布朗叉子的包裝紙,看着旁邊的蘭花輕笑,“真是沒有一點長進。”
……
灰谷龍膽坐在秋山绫的副駕駛上。
“……你原來不是要自己騎摩托車去的嗎?”秋山绫無奈地看着自覺拉開車門坐在他旁邊的人。
“有人開車幹嘛還要自己費勁?”灰谷龍膽聳肩,“請把我送到寬正大門口,謝謝~”
“……下車。”秋山绫面無表情,“我忙得很,今天還有我拍攝,沒空。”
“不用找借口,我都跟柚葉姐打聽過了,你拍攝的地方就在旁邊,順路,”灰谷龍膽心安理得地把座位調到合适的位置,熟門熟路地打開前面的儲物箱掏出化妝鏡,“寬正大今天周年校慶,請了小春他們兄妹倆,今天還是個大晴天,正好我去湊個熱鬧。”
妝面完美,灰谷龍膽滿意地收起鏡子,忽然想起了什麼,看向旁邊有些愣神的秋山绫。
“啊~差點忘了,寬正大算是你的母校吧?不去看看?”
“退了學算哪門子母校,”秋山绫發動汽車,緩緩駛出地下停車場,“而且我都說了我有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