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麼神明的權柄,她就是覺醒一下天賦而已。
但是此時此刻她突然有點回過味來,看着腳下在銀色光暈裡略顯神異的日晷,所謂母神的權柄就有了解釋。
雖然無法準确定義自己精神海中一開始的深紫色繭子是什麼,但确實和她的精神力密不可分,也是這些能量在不斷地吞噬淨化着污染。
同樣是無序的,能量穩定的紫色虛無死死壓住了能量爆裂時刻異變的黑色污染。
那麼有沒有一種可能,能吞噬淨化污染的虛無領域才是她覺醒的天賦,畢竟類似淨化的覺醒天賦在覺醒者中是最多的,隻是大家淨化使用的原理不同。
就比如的容漾的吞噬,你能說他不是一種淨化嗎?
再比如沈珏心的冰雪領域,凍成冰晶再粉碎,你能說她不是在淨化嗎?
再比如顧旭揚和龍茶的神明禁行,仿佛造物一般将所有能量拆分重組,但就污染這一項來說,這怎麼就不是淨化了呢?
于是安心得到一個有些心驚的結論,她好像真的沒有被冤枉,那一眼她真的從神明那裡……或者說更高維的世界得到了一部分掌控時間的能力,即,所謂的母神的權柄。
【滴滴滴,基礎治療已經結束,請裝配營養液。】醫療艙的智能提醒驚醒了思緒發散的安心,翻出和治療液擺在一起的營養液,然後拔掉治療液的罐子,換上營養液的罐子。
透明的營養液逐漸代替淺綠色的治療液,身體已經完全修複完全的容漾,已經從治療液中的無知無覺中有了對外界感覺,原本漂浮在治療液中的人,慢慢曲起腿,長長的雙臂懷抱着身體,以一個母體養水中的姿勢沉在透明的營養液裡。
安心也不知道容漾會什麼時候醒,她一直呆在領域裡顯然是不行的。
沒有了主體的污染能量場,對于顧旭揚和龍茶這種級别的領域來說,收拾起來不過一兩個小時的事情,萬一那邊三個都收拾完了污染能量場,轉頭卻找不到他們兩個了,那不得急死?
安心又看了一眼安靜呆在醫療艙裡的容漾,閉上眼睛,她看到一扇白色的大門出現在日冕的角落,門上插着一把花紋複雜的鑰匙,扭動鑰匙打開門是一片黑紫色的虛無空間,好像是懸空的根本無處下腳。
沒有猶豫,安心一腳踏進去,一條銀色小路從她的腳下出現蜿蜒通向遠方,安心想着自己要去的地方一步步朝着銀色小路的盡頭走去,期間周邊似乎也有一道道黑影和她擦肩而過,但是互相之間并沒有絲毫碰觸,直接穿過去了。
同一個地點但不同的維度,便永遠不會相交。
安心往前走着,有幾道帶着淺淺色彩的身影似乎能看見她,有的駐足停了下來看向她,有些隻是朝她張望了一下就繼續前行,别問她怎麼知道祂們在看她,就是有那種清晰的感覺。
但這樣的畢竟隻是少數,大部分都是深深淺淺的黑影,無知無覺地來回交錯着。
安心從那些眼神中感覺到了危險和窺探,本能覺得和祂們對視不會有什麼好事情,所以隻當什麼都沒看見目不斜視地往前走去,同時心裡琢磨,這個出領域的方式是不是哪裡不對?
難道容漾每次進出領域也是這樣的?
很顯然不是的,她不知道跟着進出幾次,完全不是這樣的,就是眼前一花直接換了個地兒。
那為什麼她從領域裡出來還要走這麼長一條道呢?
總不能是她領域所在的亞空間離她所在世界非常遠吧,所以才要走空間通道吧……嗯?
說是遠,其實也不過是兩三分鐘的時間,安心就來到了銀色小路的盡頭,而盡頭處也有一扇白色大門,門的那一邊應該就是她要到的現世。
隻是在她準備開門的時候,原本門邊深色的紫突然變淺了,一隻白皙的手從淺色中伸了出來,随着手一起出來的還有濃郁黏稠的黑色,散發着腥臭和不詳。
是熟悉的穢獸污染的味道!
安心瞪大眼還沒有意識到眼下這種情況是怎麼回事兒,但是本能已經開始驅動她了,銀色白練從手心延伸凝結最後扭動變作一把寒光閃閃的長刀。
手起刀落,安心毫不猶豫地将那隻伸出來手斬斷,緊接着反手就将刀捅進了那個往外冒污染的缺口中,動作利落流暢毫不猶豫遲疑。
女人的凄厲慘叫聲和身後數道抽冷氣的聲音同時響起。
安心将手中的刀用力再往裡一送,微微側頭看向一路跟着她張望着她的那些影子,此刻紛紛主動避開她的視線,下一瞬就作鳥獸散,再有這樣帶有淺淺色彩的影子從她附近經過都會繞路。
安心:……
刀下的感覺一空,安心動了動手指,長刀重新化作銀色白練收了回來,順道将剛才冒出來的污染和那隻被她切下來的手一起包了起來,三兩下就壓縮成了一個黑白相間的半透明小球。
果然是穢獸!
而原本門邊變淺的紫色也恢複了原本的深色。
也不知道被她砍掉爪子的,以後有沒有機會再看到,不過這隻穢獸顯然擁有穿梭空間的能力,這個就需要額外關注了,萬一遇到了,大家的天賦領域關不住它就麻煩了。
推開白色大門,安心一腳踏出去,原來焦黑布滿溝壑的地方居然成了草木繁盛的世界……她跑錯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