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卻琢磨,武則天年代,李隆基和楊貴妃的事還沒發生,那貴妃醉酒的戲還能不能唱?轉念又想,這戲又不是在人間唱,不能算作預知未來幹擾曆史。
等到黑白無常交了差,菩音站一邊等着判官大人判了新魂,手揣兜裡掂量着錢袋子。想着,判官大人位高權重,怕是看不上這幾個冥币。奈何她還沒有領俸祿,連這幾個冥币還是向阿阜借的。
向阿阜借錢時,她還得知了一個令她心痛的事實。
這古代陰曹地府連接的是古代的人間,因而古代人死後來到這裡,隻要陽間還有人每逢忌日或清明時節給他們燒紙錢,他們就有大筆的進項。
可這一條放在菩音身上不管用,因為她來自二十一世紀,就算父母親人每天都給她燒紙錢,她也是半分都收不到的。
這是多麼痛的事實啊!菩音痛定思痛,更加堅定了打造商業帝國努力賺錢的信念。
等到判官大人辦完事,菩音将錢袋子揣回兜裡,決定用她的三寸不爛之舌,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拉他入夥。畢竟,以判官大人這般高齡且超脫三界輪回的神官,除了每月那點俸祿,肯定也是沒有别的進項的,面對巨額的分紅,他沒理由不心動。
如此想着,菩音立馬堆了個笑臉,上前對判官說:“判官大人現下可有空閑,小的有事要向您請示?”
判官合上生死簿,以一種古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問:“何事?”
菩音便将自己的想法一一道來,怕身為古代鬼的判官不理解,她還連比帶劃,極盡詳細地描述了她的娛樂商業藍圖,重點突出這麼做之後不僅可以娛樂酆都城的鬼魂們,還能帶來極大的盈利。
說完後,見判官還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她又強調了一遍:“到時候,您以菩記合夥人的身份,可以得到不菲的紅利,況且酆都城的繁榮祥和也能為您添上不小的功績,到時候閻君必會更加信任您,您說是不是?”
菩音舌燦蓮花一通說,自認為她給判官畫的這張大餅有足夠的吸引力,卻不知,判官壓根就沒怎麼聽她的話,滿腦子都在想:三界輪回的影響可真大,威震四方的一代魔君數千年後,竟完全變了性子,一心隻想搞事情賺冥币。伏朔仙尊要是知道了,不知會如何做想。
說起來,這事也是怪異,昔日魔君樓音被抽盡一身魔骨,魔體毀滅,隻剩下飄散在天地間的幾縷魔氣。
伏朔仙尊花了千年的時間才将魔氣收回,又耗費了半身仙力為其重塑魂體,壓制魔氣。最後還煞費苦心将她送入輪回,借輪回之力讓她積攢功德,一點點地将魔氣化解掉。
原本按計劃,魔君還需再輪回千年,才能功德圓滿,飛升成仙,隻是誰也沒想到,上一次的輪回出了岔子。
魔君跳入轉生池後,并未按照預期那般轉生成為現在人間的女帝,反而去了平行世界,成了什麼二十一世紀普普通通的一個小市民。
這麼一來,魔君最後的輪回計劃被打亂了不說,就連其性子也是變得與之前完全不同。
這事發生得怪異,至今他和閻君也沒弄明白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
以魔君如今的樣子,日後飛升成仙,伏朔仙尊見了,指不定要來地府讨說法了。為此,他和閻君已經發愁許久了。
菩音見判官聽了她的話後,不但沒有一口答應,反而面色愈發古怪,看着她的眼神也是越來越複雜,心下疑惑,難道判官不吃這一套?
她小心試探道:“大人,可是對我所說的持有疑慮?”
判官這才回過神來,輕咳了一聲,嚴肅了面容,一本正經道:“本官知道你們這些小鬼差,平日裡閑得無聊,就想搞事情打發時間。我可以去閻君那裡替你請示,但你得保證,不能擾亂了酆都城的規矩,否則後果自負。”
菩音頓時松了口氣,拍胸脯保證:“判官大人放心,小的一定謹記自己的身份,做任何事都以酆都城的繁榮祥和為首,絕不以權謀私,徇私舞弊。”
得了判官的批準,菩音像是手持尚方寶劍的欽差,頓時底氣大增,回去準備大幹一場。
看着她歡呼雀躍漸漸飄遠的背影,判官愈加發愁了。轉身就去與閻君商讨,是否應該主動将魔君現如今的狀況告知伏朔仙尊,也好免去些怪罪。
誰知閻君一改愁容,一張笑着比哭還難看的臉,見了他笑得十分蕩漾:“現如今的魔君,是由伏朔仙尊的半身仙力所塑,受此牽引,她已經上九天進過巋墟了,仙尊也已經見過她。”
判官趕忙問:“如何?仙尊可有說什麼?”
閻君看了眼酆都城的方向,笑眯眯道:“仙尊獨自在巋墟自苦了近八千年,也等了她近八千年,如今見到人,不管她變成如何模樣,仙尊那顆心都活過來了,歡喜還來不及,怎會怪罪我們?”
“再說了,日後天尊的心思隻會一心放在魔君身上,他們二人的情緣孽債就夠他消受的了。放心,他是沒有精力來找我們的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