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玲在天雪峰找了間木屋清理幹淨住下,她也不可能每時每刻粘着君慕之,于是給了姬月生見縫插針的機會。
君慕之都将他打跑了第二天還能笑吟吟地繼續來天雪峰,雖然動作收斂不少,卻也很難纏。
讓人頭疼。
阿玲陪蘇與商喝完酒回來就進了君慕之木屋,手裡提了包色澤誘人的糕點。
君慕之在閉目凝神,這是也是減緩穢氣蔓延的方法,和躲避人群一樣,隻是治标不治本,作用也甚微。
這段時間阿玲不下山時就同君慕之待在一起,有時透過半開的窗靜靜坐着看雪,有時阿玲會說在外的江彌遇到什麼好玩的事。
她拆開糕點攤開,捏了塊放進嘴裡,這是蘇與商推薦的有名糕點,甜而不膩,清香自然,她往君慕之那裡推了推:“吃嗎?”
君慕之睜眼,看了片刻又閉上眼。
嗐,這人。
明明阿玲和江彌都是她,君慕之對兩人的态度就是截然不同,不知道阿玲是她就算了,知道還這樣。
阿玲将糕點拉到自己面前,想了想,開口說:“江彌路上遇到點事,可能會晚點回,她讓我給你帶點東西哄你開心。”
君慕之擡眼問:“何時回?”
看,提到江彌态度挺好,怎麼到她就這麼冷漠呢?
阿玲捏着糕點沒吃,搖頭:“應該會在颍建停留段時間,去大術院再回來就更晚了。”
君慕之垂眸沒說話。
阿玲有點犯難,江彌離開前她還覺得沒什麼,阿玲在也能在君慕之面前刷刷存在,既然打算追人,态度自然得認真點,阿玲追和江彌追都是她追,沒區别。
可她覺得沒區别,君慕之卻在區别對待。
急不得啊。
那就從了解君慕之開始,說來她好像很少主動了解他。阿玲問:“江彌托我問你,你喜歡什麼?吃的玩的都可以。”
君慕之擡眸看她,阿玲說:“若是我問想知道你喜歡什麼你肯定不理我。”
“沒有喜歡的。”君慕之頓了下:“我不讨厭你。”
阿玲是真的好奇他是怎麼想的,于是問:“那為什麼你對我們态度區别這麼大?”
君慕之安靜了很久才說:“我父親有四位夫人。”
君家情況她之前聽蔣敏提過幾句,君慕之的父親除了君夫人,還有三房妾室,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君慕之還因為差點打死二夫人的兒子而被罰去守陵墓。
阿玲問:“因為不喜歡你父親這樣你才遠離我的?”
君慕之端坐未語,眉眼微垂,略有些泛白的唇色讓他看着有點脆弱。
隻是在記憶裡窺見短暫的片段就知道君慕之的娘是個很好的女人,但他爹似乎不是如此。
知道問題所在後,阿玲沒再深入,這種事情不是幾句話能解決的,得先在君慕之面前将阿玲人設摘掉,讓他認識到阿玲就是江彌。
“我知道了。”她緩和了下表情,轉而問君慕之和姬月生的打鬥,疑惑道:“我能看清你們的打鬥,好像也能在姬月生手下過幾招的樣子,姬月生是十階嗎?”
君慕之:“神台沒有十階。”
阿玲怔了下:“可仙梯是十二階。”
君慕之:“神台九階至頂,九階之上也有高低,神脈家族的血脈決定這個高低。”
阿玲:“你和姬月生是九階?”
君慕之點頭:“九階是成神的基礎。”
成神啊,阿玲都想象不出成神是怎樣的。
阿玲想了想,追人怎麼都改主動,便伸手握住君慕之的手,在他想要抽出來時虎着臉看他:“這位學長怎麼回事,學妹好心幫你怎麼還滿臉不情願?”
君慕之動作一緩,又被阿玲握緊了,她彎了下眼,好心通知他:“你得盡快習慣。”
在君慕之屋裡待了許久,阿玲出來就看到姬月生站在不遠處的松樹旁,身上積了層薄薄的雪,她想當做沒看到回屋,姬月生先一步走來。
“君慕之喜歡江彌,你還要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