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柏柔也想看，她沒兩人高，夠不着，隻能站在後面幹着急：“什麼什麼？李二什麼情況？”

江彌靠着牆壁忽然說：“我見過。”

三顆腦袋齊齊扭來。

崔大持懷疑态度：“真的假的？”

周三摸着下巴思索：“沒聽他提過啊。”

孫柏柔則湊過來小聲八卦：“是一個還是不同的？”

江彌在腦海裡回憶了番：“我看到過七次，五個不同的女孩。”

“嘶——”

“厲害啊！”

“原來他是這樣的李二！”

相較四人的卷生卷死，李二算是最不卷的了，沒進甲樓也沒有教習布置修煉任務，他大多時候都是和江彌一起去乙樓練五行術，沒課時會陪江彌去藏書閣看書。

江彌嗜睡症最嚴重的那段時間，李二照顧江彌習慣了，即便現在好轉很多，李二還是習慣性地照顧她，他們在一起的大部分時間裡，江彌像個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書呆子，李二則是個盡職盡責的老父親。

有次阿玲接任務熬了幾晚，導緻江彌累得趴在書上睡着，李二找到書走來時就看到她發繩不知何時落到桌子上，頭發松散地亂翹着。

李二熟練自然地幫她編好頭發，這場景被喜歡李二的女孩看到，那女孩在江彌去上課的路上攔住她，讓她離李二遠點。

江彌這才恍然李二不錯的女孩緣。

李二長相清秀好看，性格很好，江彌就從沒見過他生氣，十七八歲正是情窦初開的時候，喜歡一個人是很平常的事。

江彌将這件事同李二說過後又進入瘋狂的修煉，預知中那柄向她劃來的劍時刻會落下，緊迫感讓她一刻也不敢停下。等過一段時間她再從書裡擡頭，來找李二的又變成另一個女孩，李二還未開口，江彌又沉浸在書中了。

“我怎麼了？”李二大老遠就看到崔大周三鬼鬼祟祟的，結果過來時一看，幾人都在，他很是無語，“我等着你們來找，結果你們都躲在這裡。”

崔大去看他身後，沒了女孩身影，于是拿肩膀撞他：“兄弟哪能破壞你的好事，怎樣？”

李二還沒開口，孫柏柔連忙問：“叫什麼名字？興許我見過，還能幫你打聽人怎樣。”

孫柏柔在啟蒙院裡人緣很好，她性格好天賦高還勤奮，加上一直在醫署幫忙，治療過不少病患，教習學員都挺喜歡她，走在路上經常有人喊孫學姐。

“你們夠了，”李二走過去和他們并排站，“就是好奇我明年有什麼打算？”

周三問：“你怎麼答的？”

李二：“離開啟蒙院，攢錢開烤鴨店。”

崔大一拍額頭：“哎。”

周三搖頭：“沒戲了。”

孫柏柔：“你是木魚腦袋嗎？你應該反過來問對方的打算，要是她也離開啟蒙院，你就邀請她一起闖蕩江湖，多浪漫啊！”

李二看他們一臉扼腕歎息，扭頭去看江彌：“說兩句。”

江彌：“你打算開幾家烤鴨店？”

崔大再次拍額歎息。

周三連連搖頭：“這也是個沒救的。”

孫柏柔：“李二要負責啊，江彌跟你待久了，也變成了木魚腦袋。”

李二笑着沒搭理他們，回答江彌的問題：“開兩家吧，太多忙不過來。”

幾人邊說着話邊相互勾搭着往外走，話題從烤鴨店要多少錢到怎樣的工作才能攢到，崔大和周三争論是先賒賬還是先攢錢，江彌孫柏柔在後面跟着提意見。

大門前仍舊是人來人往，熱鬧從道路這頭傳到那頭。

他們逛的時候還看到齊樂的幾個小弟站在人家攤位前抱着齊樂哭，圍觀者不少，齊樂一邊罵一邊将小弟推出去，跟爹娘賣小孩似的。

賣完小孩的齊樂轉頭看到他們，他們也看到齊樂的紅眼眶，齊樂大聲罵罵咧咧：“看什麼看，沒見過小爺被風沙吹紅眼睛嗎？”

崔大三人竟奇迹般的沒鬥嘴，反而越過他繼續逛，齊樂也一臉莫名。

回去的時候身後的喧嚣聲漸漸消失，熱鬧散去後隻餘寂靜，氣氛悄然發生變化。

孫柏柔忽然抽泣出聲，她擦着眼淚朝李二道：“就剩你們了，你要照顧好江彌啊。”

周三拍拍李二肩膀：“全靠你了。”

李二也拍周三肩膀：“放心去吧，那邊交給你，這裡交給我。”

江彌：“……”你們在托孤嗎？

原本也在傷感的崔大反應過來：“等等，我呢？”

周三随口道：“反正你明年就會進小術院。”

李二點頭：“沒錯，你明年就會進小術院。”

滿十八或者六年内未進入三階的，都會離開啟蒙院。

崔大修為停滞在二階本來心理壓力挺大，但大家這麼信任他，忽然十分感動，他剛想好感言準備發表兩句，一擡頭，周三李二勾肩搭背已經走出老遠，孫柏柔也拉着江彌說悄悄話。

崔大：“……”再信你們我是豬！

這年六月，孫柏柔和周三進入小術院。

同年十一月，崔大成功晉升三階，離開啟蒙院。

第二年春下了場鵝毛大雪，雪停後陽光照射，整個世界變得明亮晴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