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磨蹭了下也過來:“我瞅着一個樣啊。”
江彌:“……”
崔大嘴上各種不配合,還是老老實實呆了一個月,沒法調氣,他就跟着李二去蹭課,同江彌去藏書閣找書看。
江彌的嗜睡症狀在進階後緩解了大半。
發生的事情太多,李二這才得知她在比賽時進階,驚奇看她:“别人參加比賽都是壓制修為,怎麼到你就是進階了?”
“據三兒說壓都壓不住,她進階的過程兇險萬分,還有二院的教習搗亂,”崔大朝江彌豎起拇指,“也虧你這樣都平穩進階了。”
李二聽着都覺得兇險,剛要說話,就見前方數十人忽然出現,各個面容嚴肅,其中還夾雜着不少醫署的人。
崔大摸着猕猴桃腦袋奇怪:“這是怎麼了?”
江彌按住陡然升起痛楚的眼睛,痛意消失後她思索道:“這兩天啟蒙院大比。”
這事确實和啟蒙院大比有關。
幾人一起吃飯時,孫柏柔忽然小聲說:“出事了。”
孫柏柔今天在醫署上課,授課教習和課上的二階醫修突然被叫出去,沒一會兒就宣布這幾天停課。
她從醫修學姐嘴裡得知,啟蒙院大比被襲擊了。
孫柏柔說:“目前還不知道具體情況,很有可能跟心宿友誼賽遇襲類似。”
李二倒抽口氣:“這群異世者這麼嚣張?”
“連心宿分院都得派人前去支援,死傷隻會比友誼賽更嚴重,”周三摸着下巴道,“先是友誼賽,然後是啟蒙院大比,他們的目的是摧毀修真界的優秀種子。”
“我聽到一件事,不知道真假,”崔大遲疑說,“我覺得他們好像在複仇。”
埋頭吃飯的江彌擡頭看他,坐她旁邊的周三突然伸手摸她腦袋,江彌擡眼瞥來,周三示意她繼續吃,然後問崔大:“什麼事?”
崔大說:“好像在友誼賽前,天誅院處死了一批異世者,緊接着就發生這些襲擊。”
在此前,從啟蒙院出來的修士隻知異世者是造成災難的起源,他們邪惡、強大、神秘,可此外,異世者多少人,如何識别,又怎麼對付,他們一概不知。
甚至連異世者有組織這種事,也隻有上層修士知曉。
引爆友誼賽隻是前奏,啟蒙院大比才是最終目的。此後,異世界組織徹底浮出水面,修真界無人不知。
周三揉着毛乎乎的腦袋,若有所思道:“所以他們是在宣戰?”
孫柏柔:“不管宣戰還是什麼,和我們沒關系。”
李二感歎:“太危險了,還好啟蒙院大比你們都沒去成。”
崔大:“這話對江彌和孫柏柔說,謝謝。”
周三:“這話對江彌和孫柏柔說,謝謝。”
江彌:“我聞到醋味了。”
孫柏柔:“噗!好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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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玲,你真不是哪個世家流落在外的女兒?”穿着粗布衣料的少年兩手籠在袖子裡,腦袋湊過來問她,“你姓什麼?”
阿玲盤腿坐在馬車外,望着兩側倒退的金黃色麥田搖頭:“不知道。”
少年不死心:“那你總記得你爹娘叫什麼吧?”
阿玲随口道:“不知道。”
這一看就是在敷衍他,少年不太高興,還要再問,馬車内傳來老人咳嗽聲,随後朝少年道:“阿廟,慎言。”
叫阿廟的少年朝馬車裡的老人道:“我曉得了。”
接下來的一路安靜許多。
這是阿玲在外流浪的第三個月。
第二體需要一個單獨的身份,一個和江彌無關的獨立的人生軌迹,于是有了阿玲的散修生活。
這是通過中介接到的護送任務。
老人和少年阿廟是她的護送對象。
對不滿十五歲的女孩而言,工作不好找,不是契約時長便是賣身。
這份護送工作還是她幫中介打跑一個鬧事的,将自己修為謊報成二階,對方勉強給她的。
能給到她的顯然不是什麼好任務,耗費時間長不說,還沒幾個錢,都沒人願意接。
好在一路沒出什麼問題,大概因為他們的馬車看着就不富裕,加上少年的窮酸穿着,所以都沒遇到打劫或者惡徒。
她将這對爺孫倆送到目的地,拿到五十文準備離開,阿廟忽然問:“阿玲,下次還能找你嗎?”
阿玲:“給錢就行。”
身後的門忽然開了,是個粉妝玉砌的少女,約莫十四歲,她見到老人高興喊:“爺爺,你來了!”
阿廟忽然有些局促地走到老人身邊,少女好奇望向阿玲,又轉向阿廟,問老人:“他們是誰呀?”
“他叫阿廟,多虧他救了爺爺。”老人又轉向阿廟道:“這是妃绯,和你說過的,我的孫女兒。”
阿廟:“妃绯你好。”
妃绯對着突然冒出來的少年有些發懵,禮貌同對方打招呼。
聽到妃绯,阿玲擡腳的動作頓住,認真觀察少女,名字有些耳熟,但她不記得自己見過少女。
幾人進屋後阿玲也離開。
就在當天晚上,江彌夢到了妃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