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臉什麼鬼的表情:“發生什麼了?”
朱銘也滿臉茫然,一句話的功夫比賽就結束了?
他連忙問一旁的學員怎麼了,那學員也露出古怪神情:“沒看清……好像一道浪拍來……就結束了。”
朱銘再去問另一學員,對方也“這就結束了?”問回來,兩張茫然的臉對視兩秒。
朱銘扭頭去看錢川,胳膊搭他肩膀搭話:“你跟江彌打過,應該比較熟悉她的風格,她擅長什麼?”
錢川被他的熱情态度弄得不适應,還是說:“她擅長水術。”
隻是水術嗎?
朱銘望向被江彌打出圈的男生,他衣服上的水漬很明顯,腹部和四肢的濕痕清晰,其他地方倒是幹燥。
一道浪,能打出這種痕迹?
“對手還沒反應就攻擊,她不覺得自己卑鄙嗎?”
“運氣好而已,她又不可能一直運氣好。”
“我不信她天天睡覺也能打赢!”
食堂吐槽江彌的三人也在圍觀中,他們的小聲議論被甩飛出去的男生聽到,男生面色更加難看,卻也沒反駁。
忽然有人小聲說“來了下一個來了”,圍觀議論的人平息下來,重新打起精神看向圈内。
第二名挑戰的是個身量高挑的女生,她朝江彌抱拳後不給江彌先發制人的機會,就着抱拳的動作激發手腕木環,十根柔韌枝條猶如長鞭簌簌抽去。
褐色木環是她向煉器學長那裡讨來的,是一種藤條煉制,激發的枝條水火不侵。
學長說,木環最多能激活一百根。
她隻能操縱二十七根,但面對一階以下,夠用了。
“這抽一下得皮開肉綻吧?”
“圈就這麼大,怎麼躲?”
“卧槽!”朱銘看到江彌出手忍不住叫出聲,他摟着錢川問:“除了水術她還擅長模仿嗎?”
錢川張嘴看那十根細長枝條朝江彌抽去,卻被同樣的十根細鞭反向纏繞,卸去大半力道的枝條速度減緩,去勢卻不減。
江彌不打算拉長戰線,扛住甩過來的枝條,不給對方反應時間,全力操控十條水鞭彙成一條水蛇急速遊走,順着枝條直接纏上女孩手腕。
江彌低喝:“走!”
透明水蛇化作水渦纏繞着女孩胳膊反向拉扯。
女孩察覺江彌意圖,欲抵抗,可這水渦隻要反向用力就力大無窮,她覺得手臂快要被絞碎,隻能順着旋渦力道移動,腳一踩中圈線水渦瞬間消失。
女孩認真看江彌一眼,走出圈回到人群。
教習也喊出比試結果:“江彌勝。”
整場比賽不過幾息就結束,圍觀者靜了幾秒。
若說剛開始他們隻是帶着玩鬧看熱鬧的心思,或者看江彌不順眼想找她麻煩,兩場之後不少神情認真起來。
錢川沒察覺這氣氛,隻感歎說:“果然啊。”
朱銘撞了下他:“果然什麼?”
錢川說:“一招,她隻出了一招。”
朱銘:“她對你也是一招?”
錢川覺得這麼什麼不可說,點頭道:“我被她用水針逼退了。”
朱銘莫名:“你确定是水針?”
錢川:“她不會其他五行術。”
朱銘嘶了聲,扭頭去看圈中女孩,她正在理因為打鬥亂飛的頭發,露出了手背被枝條抽出的紅腫,弄了會兒似乎煩了,任由頭發亂翹。
怪胎啊。
因為隻能堅持一刻鐘,所以速戰速決一招制敵嗎?
很顯然,其他人也想到這點。
下個挑戰者已經知道江彌的作戰風格,一上場也不管其他人如何評價,趁着江彌準備颔首行禮時直接火術全開,十多顆小型火球如同炮彈般飛了出去。
驟然幹燥的高溫隻持續一息,一道高速旋轉的水渦又急又猛地将火球和挑戰者卷出比賽圈。
幾乎就在離開比賽圈時,高速水渦立即消失,隻剩逸散的高溫水汽。
那挑戰者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股蠻力卷走,呆滞地看着腳底的線。
他在腦海中預備了五種攻擊方案,半招都還沒出,就完了?
之前還說江彌運氣好的幾人尴尬難言,一個人強撐着說“也還好吧”,另幾人勉強幹笑兩聲不說話了。
一樣難言的還有錢川,他看着江彌一時很難評。
你說她厲害吧,她一招就将人給秒了怎麼不算厲害?但厲害的人怎麼就……就……
“真摳啊!”朱銘說。
“對!就是摳!”怎麼都想不出合适形容的錢川猛點頭,“她對氣的使用簡直摳到令人發指!”
忽然就明白了江彌當時為什麼用水針逼退他,因為用的氣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