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甲樓,則是選定修行方向後的特定課樓,邢歌和陸懷就在這裡上課。
崔大選擇兵靈後,以後隻會去甲樓。
“不再多了解下?我們現在隻知道些皮毛,草草定下來不好吧?”李二說完,見其他人都沉默,摸着鼻子望向周三:“你也勸勸他啊,我們才剛學一年,要是選錯以後想轉修都難。”
“我已經決定了。”崔大說完去看周三,“你最近選的課都是星宿,準備做個星修?”
李二看看周三,又看看崔大,張了張嘴:“你們……都選好了?”
周三說:“差不多。”
“其實……”孫柏柔忽然開口,“我也決定好了,教習說我靈性高,适合走巫道,我對占蔔也很感興趣。”
“你們……”李二啞然。
他忽然生出一種被抛棄的感覺。
他們四人平時一起上課吃飯,形影不離,不管和齊樂不對付還是去藏書館找江彌,明明都是說一樣的話,做一樣的事,怎麼就他什麼都不知道。
他竟然都沒發現,每個人都在向自己的目标和方向前進,隻有他還在打轉。
江彌對此沒有想法,她今天精力用盡,很累,便點點頭表示知道了,丢下一句“下課一起吃飯”就往自己西舍去。
“明天食堂老地方啊!”孫柏柔也跟着往西舍去。
崔大往西舍男區走,周三看李二還站在原地,喊了聲,李二才恍惚跟上。
第二日,江彌打開心界的事被蔡平秋知道了,她高興地同江彌說去丙樓上課的事,很多孫柏柔說過,江彌也沒拒絕,認真再聽一遍。
“顧臣早上聽到你的消息臉都黑了。”
江彌還算好的心情被蔡平秋這句随口吐槽砸進谷底。
太不湊巧了。
一年的審查期剛結束,她的嫌疑才解除就打開了心界,還有識字這事,若她是一點點認會的還好說,可她卻非常規地一日學會,聯系到顧臣曾多次用古字試探她……
依顧臣多疑謹慎的性格,重新将她拖回可疑名單,她真的一點都不奇怪。
但即便重新選擇,江彌還是會打開心界。
她隻能在心中告訴自己要小心,不要露出破綻。
昨日鬧出的動靜太大,恰好又是擇選日,啟蒙院取消禁令正是學員瘋玩的時候,幾乎當天就傳遍了。
她第一節課剛進教室就被衆人圍觀。
“就是她?昨天搞得人盡皆知的那個?”
“我第一次知道認字還能弄出個驚天動地來。”
“這年頭啊,有的人就是愛出風頭。”
“怎麼說?”
“你不知道吧,就她認字這事,先前也傳得到處都是,就那個傳聞‘會說話的書’知道不?”
“嘶——你該不會是想說,那個搞得大家都以為藏書館的書會說話的人是她?”
“可不是?”
這堂課是給打開心界剛入門的修士聽的,原本沒這麼多學員,猜測江彌十有八九會來,不少看熱鬧的也跟着跑來。
在各方議論聲中,江彌面色如常尋了個空位坐下,前排的少年立即扭頭看她,滿臉八卦:“學妹你……”
“上課了。”江彌打斷他。
一位年輕女教習進來時還驚訝道:“近日打開心界的孩子這麼多啊,朱銘也在啊,看來你将成為修真界的奇迹啊!”
江彌前面的少年一臉懵:“啊?”
女教習道:“能開兩次心界,前所未有,可不是奇迹?怎麼,你是把心界關上再重開的嗎?”
學員們聽出了諷刺意味,都忍不住發笑。
女教習繼續發難:“笑什麼?隻有朱銘的心界開了兩次?你,你,還有你們幾個,上過我課的都給我出去!”
學員們灰溜溜離開,等教室清空大半,女教習走向最前方桌案。
“好了,我們上課。我的課開始之前允許提問,但如果在我講課時提問說話,就給我滾出去。現在,有人提問嗎?”
剛才那出讓剛踏入修行之路的小鹌鹑們沒敢吭聲。
江彌站起來:“教習,我有問題。”
女教習:“問。”
江彌問:“教習,心界是什麼?它為什麼會存在?怎樣才能打開心界?每個人打開心界的方式一樣嗎?不打開心界永遠無法進入識界嗎?識界和什麼關系?一般是怎樣的?還有……”
女教習:“打住。”
江彌:“而且我不理解,為什麼這堂課沒有設置在丁樓?沒有打開心界才需要了解心界是什麼,不知道又要怎麼打開。”
女教習啪啪拍手:“問得好。因為像你這樣聒噪的小鴨子太多,老娘不樂意教!”
江彌:啊,這個教習好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