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歌抱着他脖子大呼:“陸懷你怎麼對我這麼好?你是我娘嗎?!我太愛你了!”
陸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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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大等人從漫長的記憶中回過神時擇選日結束了。
夜幕已至,四周一片漆黑,隻有孫柏柔手裡的燈籠散發暖黃光暈。
“卧槽!”
“卧槽卧槽!”
“卧槽卧槽卧槽!”
孫柏柔提着燈往前探了探:“說人話。”
崔大滿臉震驚:“卧槽,那是什麼?我怎麼覺得我好像做了一場大夢,夢見被螞蟻吃了被火烤熟被水蛭吸幹血!”
孫柏柔點評:“好慘。”
李二嘿嘿笑:“我還不錯,鳥語花香綠蔭環繞,好舒服,我快睡着了。”
孫柏柔扭頭去看周三:“你呢?”
周三:“……穿裙子跳舞。”
孫柏柔撲哧笑出聲,另外兩人不客氣大聲嘲笑。
周三:“你們想什麼,是祭祀舞。江彌呢?”
孫柏柔往旁邊邁開一步,燈籠照出身後人影:“她還在入定。心一院有禁令,我讓陸懷學長他們先走了,他說會幫我們和教習說明情況,等會兒有教習開門。”
“那小爺我呢?”齊樂半模糊間聽到崔大幾人一陣陣拔高的卧槽聲,裝沒醒偷聽他們說話,聽到禁令的事忍不住開口:“沒跟教習說有我們嗎?”
孫柏柔語氣陰恻恻的:“若不是馬上要比賽,你們哪還能站着說話?”
她剛才就應該把這些人捆起來再堵住嘴巴,丢進草叢裡讓蟲蟻咬。
“話不能這麼說啊孫小柔,我們可是被你的好夥伴連累的,小爺大方不跟她計較,你們不要不知好歹。”
齊樂大概生來就知道怎麼氣人,孫柏柔新仇舊恨一起湧來,餘光瞥見江彌,還是忍住了。
她能忍住,崔大幾人忍不住,對着齊樂大罵。
“齊狗你嘴天天噴糞呢這麼臭。”
“上次打掉的那狗牙長出來了嗎這麼嚣張?”
“天天領着一群小狗亂咬,齊狗你得了瘋狗病吧!”
齊樂身後的小弟見老大被這麼罵,哪裡能當縮頭烏龜,也不裝了,立即跳出來指着崔大幾人對罵。
“說誰呢?你們說誰呢!”
“說我們老大狗牙那個,你被揍得第二天鼻青臉腫上課怎麼不提?大傻逼!”
“對!傻逼!叫什麼崔大李二周三,以後就喊你們大傻二傻三傻,哈哈哈哈哈!”
場面十分熱鬧,各種亂七八糟的罵語夾雜無意義的吼聲混在一起,壓根聽不清在說什麼,但不重要,這種時候最關鍵的是氣勢,是臉上的兇狠勁兒。
頗有種瘋狗對惡犬的既視感。
孫柏柔後退一步,又覺得自己這樣有點不仗義,小聲在後面給崔大三人打氣:“崔大說得好,李二兇他們,周三你别歇啊!”
一個時辰後,衆人體力盡消,齊樂幾人強行嘶吼努力彰顯自己還能再戰的其實,崔大再冒着冷汗強吼回去,一回頭,李二和周三已經坐下了,對他的擺手求救視而不見。
無奈,崔大隻能放狠話:“今天就放過你們,下次别讓我逮到!”
一整天沒吃飯靠着小弟的齊樂剛準備喊出結束語,胳膊下的小弟嘶啞大吼:“逮誰?你能逮到誰?我們老大是個小癟三就能逮到的嗎?啊?!”
齊樂:“……”
崔大一骨碌站直怒罵:“小癟三說誰?”
小弟:“小癟三說你!”
崔大:“對對對,小癟三說我,哈哈哈!”
小弟:“你個小癟三!”
罵戰再起。
孫柏柔已經不想去看他們了,她坐在江彌身旁,擡眼想看她怎樣了,忽然面上大喜:“你醒了?”
此時的江彌面色有些古怪。
孫柏柔起身觀察她情況:“怎麼了?不舒服?”
江彌:“我沒事。”
她其實醒來好一會兒了,但醒來時不是在這裡,而是其他地方,應該說是意識在其他空間,那裡什麼都沒有,隻有無盡的黑暗。
這就是打開心界後的世界?
如果将心界比喻成一扇門,那麼門後就是通往修行的世界,隻要打開心界就能踏上修行之路。
真要形容打開心門的過程,大概就是一種無形的推力,就像用意念推開一座沉重的門,推開可能是一瞬的事,也可能是厚積薄發的過程。
心界後的世界也被叫做識界,每個人的識界因經曆思想而不同,還會随着修行方向而改變。
但……
一片漆黑,怎麼都不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