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說這些也沒用,要盡快把陣法關閉。”陳百歲掏出玉笛,悅耳的笛聲像是殺人于無形的刀刃,讓瘋狂朝他們靠近過來的堕仙灰飛煙滅。
扭轉設法之下,虛空撕裂的口子連同兩個世界,毫無理智的堕仙像是發現了天堂一樣奮不顧身朝陣法湧去。
被帶入天上阙的仙家弟子排兵布陣,他們守在陣法口擊殺堕仙,但招架不住堕仙數量太多,就算拼命阻攔還是讓不少堕仙趁機跑了出去。
“你們的蒲峰師兄呢!”飛霞山的尚北抓住林巍然,厲聲質問他蒲峰下落。
“不,不知道啊。”兩林巍然搖頭。
尚北太陽穴青筋暴起,揪着林巍然的手格外用力握拳:“陣法是蒲峰守的,現如今陣法突然開啟,你們蒼梧宗到底安了什麼心!”
“蒲峰師兄不是這樣的人。”姚秀秀上前想要扒開尚北。
尚北狠狠推了林巍然一把,連同他身後的其餘仙家弟子各個面露不善。
“你們蒼梧宗,有叛徒。”
場面頓時變得無比詭異,姚秀秀三人被圍在正中央呈孤立之勢。
“你說什麼?”姚秀秀擰眉,強行壓下心中怒火。
“當初易軒冒死潛入天上阙最高處,他說裡面的惡魔是你們蒼梧宗的容祁!”
尚北劍指姚秀秀,陳百歲上前一步擋在姚秀秀身邊。
“你血口噴人,他明明說的是‘人’!”姚秀秀急了,她受不了别人這樣侮辱宗門,侮辱容祁。
“那是後半句話。”尚北面色陰郁,眼裡全是猜忌和不信任。
早在“容祁”的名字被說出來後,懷疑的種子就已經種下。仙門分成兩排,其餘人跟蒼梧宗。
“既然你們早就懷疑我們,那為什麼還要把守陣法這麼重要的事交給我們蒼梧宗的人?”陳百歲冷冷一笑,哪怕他面對的事成百上千個道友,依舊面不帶怯。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說到底造成今天這個場面,你們又能推卸得了責任嗎?”
“你們蒼梧宗有内鬼,你怎麼還如此大言不慚!”有人指責陳百歲。
陳百歲面無表情瞥了他一眼,“哦”了一聲:“有内鬼,然後呢?”
昌宇不耐煩“啧”了好幾聲,撕碎堕仙的動作不由得變得狠辣起來。
“喂,你們能不能不要在這麼關鍵的時刻吵架,現在最主要的是阻止堕仙跑出去啊!”他壓着身影大喊,心裡着急這群孩子真是不懂事,非要在這緊要關頭來辯論。
“敢不敢去天上阙最高處看看。”尚北直視陳百歲的眼睛,挑釁。
“去就去!”
仙門各派其實已經破罐破摔,扭轉陣法根本無法關閉,那些堕仙跑出去後大開殺戒,這個錯需要有人來承擔。在救援大部隊沒趕到的時候,定下錯處是重中之重。
他們其實不想管人間百姓的死活,隻是絕對不能讓自己的宗門背負罵名。
昌宇咬牙,真想把這些人狠狠扇醒。什麼時候修仙者開始抱團孤立,難道他們不就是從凡人之身開始修煉的嗎?外面被堕仙殘殺的事他們的同伴啊!
一群人浩浩蕩蕩來到天上阙最高處,巍峨的宮殿早已被黑霧籠罩。而在黑霧之中,一道身影瘦削卻單薄。他眉目如畫,氣質谪仙清冷,隻是眸色呆滞,像精緻的人偶娃娃。數十道鎖鍊鎖着他的身軀,畫成古老的禁制法陣。
“就是容祁,你們蒼梧宗的内鬼!”有人認出了對方是蒼梧宗驚才豔豔的修煉天才容祁,立刻大聲嚷嚷。
正在嘗試喚醒容祁的翟合樂聽到嘈雜聲,心裡煩的要命。她回頭,就看到數百位仙門同僚正虎視眈眈看着她。
“容祁被鎖住了,龍滅仙正在汲取他的生機!”翟合樂向姚秀秀等人合作。
姚秀秀看到容祁後想要飛過來,卻被其餘人攔住。
以尚北為首的主位仙門同僚紛紛掏出法器,把“仙門叛徒,龍滅仙走狗”的帽子不由分說扣在了容祁身上。
“他不是,他不是!”翟合樂分身乏術,她想要替容祁辯解,卻又不甘心放棄喚醒容祁。
“容祁,容祁,你醒醒,我求求你快醒醒。你不要給龍滅仙吃掉!”翟合樂眼角劃過淚水,她捧着容祁呆滞的面龐,哭得梨花帶雨。
隻是容祁一點反應都沒有,他目光呆滞,從内而外空洞蒼白。
翟合樂心梗難受,她仿佛感受到那個白衣飄飄、清冷傲嬌的少年正在慢慢死亡。
“不!”她發出一聲哀嚎,像斷翅的鳥兒。
“清理門戶!”
“清理門戶!”
仙門弟子笃定自己看到的就是真像,紛紛出手上前擊殺。
漫天而來的飛劍狠狠朝翟合樂跟容祁飛去,翟合樂用力抱着容祁,低頭哭泣。
“師弟,你為什麼總是讓我哭呢?”
“你的心,太狠了。”
【翟合樂:系統,我申請強制開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