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情的村民立刻擔水救火,受了驚昌宇裹着被子蜷縮在一旁,小臉被煙灰弄髒。
“沒事吧?”秀芳拉着翟合樂的手,小心翼翼歪頭去看了昌宇一眼。
“沒事,就是吓壞了。”翟合樂笑得搖頭。
昌宇背後的東西逐漸跟他融為一體,強行分開肯定是不行的,所以翟合樂想到了更為簡單粗暴的問題,那就是用火烤。
隻是沒想到那胖子那麼耐高溫,竟然烤了足足一炷香時間才全部融化為油脂。正巧天幹物燥,廚房幹柴禾又多,溫度一上來整個廚房都被點燃。上山砍柴的村民發現後立刻跑過來救火,為了不暴露昌宇的真實身份,他隻能像個受氣小媳婦一樣躲在被子裡假裝害怕以此推脫見人。
“你放心,阿爹已經找人去幫你們再蓋一間廚房了。”秀芳拍着翟合樂的手安慰道。
“把你家的廚房燒壞了,真是不好意思。”翟合樂一臉愧疚。
“人沒事就好。”
送完幫忙的村民後,翟合樂關上屋子。面對兩個人灼熱的視線,昌宇有些不好意思。
“給,我,把,被,子,脫,了。”翟合樂邪邪一笑,像個女流氓。
弱小無助的昌宇簡直快要哭了,他當初怎麼就那麼年輕氣盛小看了翟合樂,這家夥竟然用火烤自己。那可是真真實實的火啊,根本就不是什麼法術變出來的假火,如果不是自己肉身修為強悍,恐怕廚房裡還會多一具焦屍。
“瘋子。”昌宇要哭了。
“趕緊的,你個大男人别磨磨叽叽的行不行?”翟合樂極不耐煩壓低着眉,雙手叉腰,大有一副“你敢不脫我直接上手”的架勢。
昌宇吸着鼻子委屈至極看向容祁,容祁把臉别過去。
“......”
在翟合樂虎視眈眈的威逼利誘下,昌宇不情不願把捂着身體的被子松開。他的衣服已經被燒成灰燼,一身肌肉雪白,到真像嬌生慣養的深閨小姐。
隻是在挺闊的背後赫然留下一個恐怖疤痕,這些看似雜亂無章的疤痕其實遵循着某種規律,一道搭着一道形成某種特殊寓意的符号。翟合樂讓容祁把圖案拓下來,結果應到紙上卻變成一幅圖。
那是一座巨大的山,而山下藏着一張被鐵鍊鎖住的大嘴。
昌宇見容祁跟翟合樂都在琢磨圖案,立刻窸窸窣窣手腳麻利地套上衣服。
翟合樂自己時沒看出什麼問題,但她發現容祁眉頭緊鎖,好像知曉了什麼。
“有問題?”她問。
容祁點頭,随即從一旁的櫃子裡翻出一張羊皮紙。
這是賈村的地圖,上面的痕迹磨損嚴重,在地标之上又有更為新鮮的墨水痕迹更正補充。估計是有人在原來地圖的基礎上完善了現如今的賈村地圖。
容祁把拓下的圖案疊加在羊皮紙上,兩張看起來毫無關系的圖竟然詭異的重合,而鎖住大嘴的鎖孔正正是賈村祠堂。
看來這祠堂必須再去一次。
三人早早做足準備,打算天一擦黑就潛入賈村祠堂。
他們并沒有等太久,因為天突然之間就變黑了。
外面狂風大作,天色陰郁得極為不正常。容祁關上被風吹開的房門,桌上的燭光跳動,映照出他心事重重的俊臉。
容祁:“師姐,感覺不太對勁兒。”
“怎麼了?”
“現在應該還是白天,可是外面天卻黑了。”
翟合樂突然感慨如果辛微月在就好了,隻要看看對方變沒變顔色就知道天黑沒黑。
一道閃電滑落,外面短暫亮如白晝。三人清楚看到在不遠處的天邊竟然彌漫翻湧一層黑色霧氣。容祁立刻推開窗戶讓視野更加清楚,那團霧氣以排山倒海的架勢趕來,就像是黑夜的延展。
緊湊尖銳的鑼鼓聲響起,在喧嚣之下還有細微的呼救聲。一群人推開院子大門,急急忙忙闖了進來。
“沒時間了,沒時間了。”為首的正是賈村村長,也就是翟合樂今天看到的那個老頭。
原本威風凜凜冷硬剛毅的老人瞬間蒼老了好幾歲,他拄着拐杖站在院子中央,對屋内的三人跪下。
他身後的賈村村民也全部照做。
翟合樂想要出去看看,容祁卻按下她,自己推開門站在門口。
“怎麼了?”容祁表情冷淡,在外人面前他的情緒從不外露。
“沒時間了,沒時間了。”村長重複強調這句話,他仰頭看向白衣似雪的少年,然後雙手合十像是對神明祈禱。
“仙者,陣法即将崩塌,山裡壓着的怪物馬上就要醒過來了,求您們大發慈悲,再一次救救我們吧。”
說完他重重朝容祁磕頭,身後其餘人同樣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