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淺婷你有種再說一遍,你看我給不給你送福神!”
一道威脅且熟悉的聲線從鐘淺婷的身後傳來,少女大驚回眸,便看到大哥鐘克競一臉嚴肅地盯着她。
“哼,你敢不給我送福神,我告訴爹娘去——”
鐘淺婷話音還未完全落下,鐘克競便一巴掌撲了她的腦袋瓜。
鐘淺婷的腦袋被狠狠按了一下,大腦和個不倒翁似的,一上一下。
“看上哪個男人了?給兄長我也看看,我要給他下咒……”
鐘克競已經摩拳擦掌,敢搶他妹妹,得先試一試膽。
鐘淺婷最讨厭兄長那些神神叨叨的玩意兒,什麼占蔔、祭祀,都是些唬人的把戲,所以她才會喚鐘克競“神公”。
幹這行的女性是“神婆”,那他是男性,不得叫“神公”?
“你能不能别老管我?”
“你是我妹妹,我怎麼能不管你?還有,說了幾百回了别喚我‘神公’,我是有正經官名的……”
鐘淺婷給了他一個不屑的眼神,就差翻白眼:“你怎麼會在這兒?”
她此話一出,鐘克競又給她的後腦勺一個大撲手。
“不是你叫我來的嗎?你個雞腦!”
因為“雞腦”兩個字,鐘淺婷對他大打出手,兄妹倆在都是來往行人的湖邊幹了一架。
隻可惜鐘淺婷不是兄長的對手,這兄妹吵架便和小雞仔幹架似的,林晚秀和江念雲都覺得好幼稚。
其實不過是鐘克競讓着妹妹,隻有鐘淺婷是動了真格,一人弄虛作假,一人真實出手,所以看着不得勁。
“兩位妹妹可有看上的人?我也可以幫忙。”
“見過鐘大哥,我們隻是随便逛逛……”
江念雲禮貌地回了一句,看着鐘克競一隻手掌壓着鐘淺婷的頭,那動作甚是熟練,一看就知道鐘淺婷沒少受他的欺負。
鐘克競見到兩位妹妹,倒比對自己的親妹妹還要溫柔。
而當男人放松了警惕,鐘淺婷立即給了他一腳。
“鐘淺婷,才幾個時辰不見你,又變得野蠻了,這哪家公子能看得上你啊?”
鐘克競便也松開了妹妹的頭,而這一幕,林晚秀和江念雲早就習以為常。
這對兄妹吵架是家常便飯,實話說根本沒什麼新穎之處。
“不勞你費心,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個兒吧,誰家姑娘願意嫁給你啊?成天神神叨叨、陰陽怪氣的,神公!”
“哼,頭發長見識短,我可是夜觀星象、通天曉地的……”
“那邊有賣冰——大哥我們想吃冰,你快去給我們買——”
鐘淺婷完全不想聽兄長念叨那些玩意,便指着對面一個賣冰的小攤。
她想打發鐘克競去買冰,但男人靜靜地将她從上到下看了一遍,鐘淺婷最怕他這種眼神。
因為隻要鐘克競這麼看人,他便能對那人了如指掌。
然而鐘克競不止這麼看她,還看了林晚秀和江念雲。
兩位少女的後背也頓時發涼,她們是知曉鐘克競本事的……
三位少女一同沉默,心中都有同一個念頭:他這是看出什麼了?
“你們當中除了晚秀,你和念雲未來幾日都不可碰那寒涼之物……”
“為何?”三人異口同聲。
鐘克競抖着眉,指着鐘淺婷和江念雲道:“因為你倆這個月的月信要到日子了,怎能碰那寒涼之物?”
男人一解釋完,江念雲便紅了臉,羞得說不出話。
鐘淺婷更是惱羞成怒,揮舞小拳頭狠砸兄長的肩頭,隻有林晚秀捂嘴狂笑。
四人的歡鬧點綴湖岸的這個小角落,給這個節日增添了一份小小的喜慶。
正好冬雪這時候尋了過來,告知三位姑娘節日的巧果已經上了桌,請她們移步。
“走吧,我姐姐已經給我們備好巧果了,回去涮涮口,歇息一下……”
林晚秀左手挽着江念雲,右手挽着鐘淺婷,最後還邀請了鐘克競同行。
鐘克競自然不會和林晚秀客氣,他低調地跟着三位妹妹,實則是保護她們人身安全。
“姐姐,我們回來了——”
“回來了就先坐好,哪有人一出來就知道玩,都不顧一下别人的……”
林晚傾嘴上說着妹妹,卻遞了手裡的帕子給林晚秀擦汗。
他們回來的時候,林晚傾便瞧見三位少女身後的鐘克競,她便命人再備了一碗茶。
“大家都快坐吧,茶果都熱乎着……”
林晚傾剛請衆人入座,林晚秀便大大方方地坐在她旁邊,然後直接端起面前的茶,張口便是豪飲。
“你慢點……嗆到了又沒好處……”
“這樣喝才爽啊,怎麼沒有好處?”
林晚秀直接用袖子抹了抹唇邊遺漏的茶水,豪爽道。
林晚傾還想給她抹嘴,但看她已經自己解決了,便也收回了帕子。
“小姨好厲害——”
陸寅覺得林晚秀這樣很帥氣,便大聲誇贊道。
林晚秀寵愛地挑了挑孩子的下巴,陸寅被她弄得癢癢,咯咯笑。
此時鐘克競注意到了陸寅,男人黝黑的眼珠至此盯住了這個孩子。
林晚傾見他很安靜,且似乎還一直望着他們這邊,于是熱情道:“鐘大哥别客氣啊,随意一點。”
“多謝陸夫人。”
然而他謝過林晚傾後,視線又回到陸寅那頭。
林晚傾發現他在看的是孩子,便和他介紹:“他是陸寅……”
鐘克競得知孩子姓陸,便也問道:“這麼說,這是夫人和陸大人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