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航之也緊緊跟随她身後,兩人一同回到了院子。
林晚傾幾乎是沖進卧室,她回到的時候,卧室裡站了四五個婢女,而榻上卻空空如也,隻有一床淩亂的被子。
“這是怎麼回事?”
她不過離開了一個時辰,怎麼就發生了這種事?
“回夫人,我們發現的時候,少爺就不在榻上了……”
秋果是林晚傾的貼身婢女之一,隻有她敢回話。
其他的婢女垂手而立,連呼吸都很謹慎。
“你們去找過了嗎?其他房間、院子、還有茅廁都搜遍了嗎?”
“是,我們把整間院子和彩瀾院周圍都搜遍了,都沒有看到少爺的影子。”
“那陸府呢,整個陸府你們也找過了嗎?”
“還、還沒有……”
“那趕緊多叫上些人去找,趕緊!”
“是——”
秋果和另外幾個婢女風風火火地出了卧室,林晚傾焦急地根本坐不住,她也想出去尋人。
“你去哪兒?”
陸航之挽住她的胳膊,瞧她有些不大冷靜,怕她魯莽行事。
“我要去找孩子。”
“這個交給下人,你得待在這兒,萬一孩子回來了呢?”
林晚傾确實着急,可陸航之的話也不無道理。
孩子回來了總也得看到人,這裡也需要有人坐鎮。
她現在要做的,是冷靜下來,應對後面都有可能發生的狀況,主持大局。
“夫人,我們找遍了陸府上下,都沒看到寅少爺。”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秋果才帶着他們搜索的結果回來。
林晚傾和陸航之雙雙坐在廳上,廳内一片安靜。
“再找一遍,我要你們把整間陸府都翻過來!”
林晚傾當家這麼多年,下人還是第一次看見她如此嚴厲。
即便如此,下面的人沒有一個有怨言,仍願意為了他們心地善良的夫人勞苦奔波。
“我離開之前分明叮囑過你們要照看好孩子的,為何還會發生這種事?”
“回夫人,奴婢當時一步也沒有離開過房子,最多也就是眼睛離開了孩子,但誰知一轉眼,寅少爺就不見了。”
秋果擰着眉,仔細回憶着事情發生的經過。
林晚傾想不到陸寅能去的地方,他身上還有傷,低燒也反反複複,他一個人會去哪兒呢?
“你們把孩子有可能去過的地方都找遍了嗎?”
沉默了一陣的陸航之忽然問道,他現在應該是這裡相對冷靜的人了。
冬雪回道:“都找過了……”
“晚傾,你方才也聽秋果說了,她一步都未離開過房間,最多就是眼睛離開了孩子,那這便說明是陸寅自己離開的,所以才不會被别人發現。”
“他為何要離開?”
林晚傾想不通,他一個身上有傷的孩子能上哪兒去。
“現在最要緊的,不是弄清他為何要離開,而是他去了哪兒……”
陸航之沒有林晚傾了解孩子,所以她的頭緒應該比他多。
“寅少爺會不會已經不在府上了……”
春芽大膽地說出了自己的猜測,林晚傾和陸航之同時愣住。
這不是沒有可能,他們找了府内這麼久,整個陸府都翻過來了,卻沒有看到陸寅的身影。
陸航之喚來自己身邊的侍從無拘,命他帶上十幾号人到外面尋找陸寅的下落。
但一到了府外,那他們搜索的範圍可就大了。
陸航之想了一下,便吩咐他們先在陸府周圍搜索。
今日的陸府陷入一陣焦灼的混亂之中,林晚傾更是坐立難安,她來回踱步,一顆心怎麼都靜不下來。
與她相比,陸航之倒是沉着許多,他靜靜坐着,等待搜索結果。
當然這也難怪,畢竟林晚傾和孩子相處的日子要比他多得多。
“大公子,夫人……”無拘三兩步回到彩瀾院,他隻呼喚了一聲加上搖頭,林晚傾和陸航之便明白他的意思了。
陸寅就像是人間蒸發了,陸府上下一點線索都沒有。
林晚傾垂着腦袋,思維已經開始往不靠邊的方向走。
他會不會回林家了?
“春芽,我們趕緊回林家一趟,說不定陸寅回去了呢?”
“你先等等……”
“這還等什麼?孩子不見了,我們要把他所有能去的地方都找一遍!”
“你先别急,聽我說,如果孩子真的回了林家,那林家應該會派人回來禀報,可我們等了這麼久,并未見到林家人,這也就說明了孩子沒有回去。”
“那他到底會去哪裡……為何要離家出走……”
林晚傾已經不堪重負,她的精神幾近崩潰的邊緣。
離家出走……
她想到這離家出走,心髒又開始劇烈跳動。
“陸寅他,不會是聽到我們說要送走他,才會離家出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