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員們甚至連在宮内馬車驅趕也不行,隻有皇帝和左相才可駕馬車。
蕭醉帶着怒氣下了馬,哪怕是在宵禁時,他也推開了大門。
“相爺!”
蕭醉踢了那人一腳,還拔出了刀,“滾開!”
先前中将被左相斬殺與宮門前,還曆曆在目,蕭醉若想殺一個守衛,那隻是擡擡手的事。
守衛跪在宮門,蕭醉扔下劍便翻身上馬,向宮内追去。
他蕭醉想做什麼事情,誰也阻止不了,哪怕是皇帝也不行。
一路追趕,蕭醉停了下來,咬着牙又轉了個方向,。
馬車行進的方向不是這裡,他被齊卿言給耍了。
後宮他不得進,齊卿言便料定了他不敢進。
将秀女直接送去後宮,當真是當他死了不成。
“大人!”身後的侍衛追來,“大人,朝那個方向去了。”
蕭醉扔下馬,“去養心殿。”
左相每次來都是大風起鼓,但也知君臣禮節,但今日也不知怎地,竟毫無了體統。
門口的侍衛不敢攔,倒是屋内的小太監将蕭醉給攔住。
“左相大人!陛下正在批奏折,您若是有要事,明日再來也可。”
蕭醉黑着一張臉走到了禦前,擡頭看着坐上的人。
忍着怒氣拱手道:“陛下。”
齊卿言看得出神,聽到聲音才擡起了頭來。
放下手中的筆,起身說道:“左相大人今日怎地有空來宮裡,朕這些日可都在忙選秀的事,這朝堂還得依仗左相大人。”
“臣隻是想問一問陛下,今日頒發下的選秀名則,可是規定了和離女子優先。”
齊卿言啊了一聲,在腦子裡回想,随後又悠哉的走了下來。
似疑惑的問起蕭醉,“是有這麼一條,先祖曾說過女子也有婚姻自由的權利,朕覺得朕應該效仿先祖,讓和離女子也能被重視,而不是和離後備受争議。”
蕭醉冷笑一聲,“好,臣明白了,擾了陛下的雅興,臣就先告退了。”
“來人,送左相回府。”
蕭醉拒了那些太監的恭迎,又匆匆的出了宮。
出宮時,蕭醉倒是冷靜了不少,齊卿言是擺明了要将樓绾送去宮當後妃。
但蕭醉斷定樓绾對齊卿言雖有情,但絕不會是想居于後宮的女子,樓绾定然也會想辦法出來。
“傳信給玄烨,讓他替本相做一件事。”
玄真應下,微微傾身去聽蕭醉說話,得知後便點下頭快速的離開了。
沒有人比樓绾更不想待在後宮,後宮是非多,尤其是皇後先前還如此針對過樓绾,那樓绾應該更不想去了。
既然皇帝鐵了心的要同他作對,那他不妨給禮部送點大禮過去。
先前蕭醉還能睜一隻眼閉一眼,讓皇帝發展自己所謂的勢力,所以讓聞人氏盤踞了不少。
如今皇帝既然想鬥,那不妨就讓聞人氏成為這個靶子。
……
樓绾連夜進宮,第二日便進行了梳洗。
而樓绾也看出來了,這發髻和飾品分明就不是秀女該有的東西。
樓绾将飾品拿下,“嬷嬷,我是秀女,這些東西我戴上不合适吧。”
“這……”,嬷嬷說道:“合适,自然合适,陛下重視和離女子,而進宮的和離女子,也就兩位,貴人也算是穩了。”
“貴人?”
樓绾把玩着手中的朱钗,“貴人的封诏沒有下來,嬷嬷這麼說,不合适吧?宮中規制森嚴,若讓後宮的主子們聽了去,我這還未進秀就被賜死了,嬷嬷覺得呢。”
嬷嬷沒想到這位如此警覺,立馬便跪了下來。
“姑娘饒命,是奴婢嘴笨,一時之間喊錯了,還請姑娘寬宏大量。”
樓绾放下珠飾,“我也不是要為難嬷嬷,隻是大選在三日後,我今日就穿上了這些,你身後又是誰讓你将這些送來的。”
嬷嬷吓出了一身冷汗,結結巴巴的說道:“姑娘與那些個秀女不同,今日就需要去。”
“去何處?”樓绾眼眉一冷,“我可沒收到說要去哪兒,按照秀女選拔的标準,我今日還不夠格到禦前,嬷嬷是想置我于死地不成。”
“不不不”,嬷嬷搖頭道:“我們都是奉陛下之命,絕無私下做主的可能,還請姑娘諒解。”
“陛下?”
嬷嬷急忙說道:“是,陛下,我們都是陛下身前的人,絕不會讓姑娘陷入無辜争端,既然是做了,那定然是陛下下的旨意。”
“如此不合規矩的旨意,當真是陛下所下?”
齊卿言,你到底要做什麼。
嬷嬷鄭重的說道:“是,我等隻聽陛下的旨意。”
樓绾扔下朱钗,“既然是陛下想見我,我自然得去見,隻是這行事嘛……”
嬷嬷磕下頭,還磕了好幾個,“是奴婢的錯,讓姑娘誤會了,還請姑娘饒命。”
那朱钗倒是不敢戴了,但這衣服隻是大黎的服飾,沒有規制的意思。
換好衣服,又整理好妝容以後,嬷嬷領着樓绾向皇帝的寝殿而去。
若不是樓绾足夠的了解這個地方,或許真的要誤會這個嬷嬷是皇後那邊的人。
顯然,這人還真是齊卿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