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樓绾,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先前不知是陛下,多有得罪。”
将疏離演得淋漓盡緻。
齊卿言有些受傷,上前一步,樓绾便後退一步,讓齊卿言伸出去扶的手停在半空。
“绾兒……我不是故意要瞞你的,當時也确實有事要去順安堂,所以才隐去了名字。”
樓绾笑了一聲,“陛下要行什麼事,自然有陛下的道理,我的草民又豈敢妄言。”
“绾兒……我……”
每靠近一步,樓绾便後退一步。
蕭醉握了握樓绾的手心,有些涼,便将樓绾拉到了身邊。
“你體寒,還是不要在外面站太久,随我去裡屋,來。”
對着齊卿言微微颔首,蕭醉便将樓绾給拉走了,隻留了一個背影給齊卿言。
齊卿言指節泛白,恨恨的盯着交握的兩人。
他奈何不了當初作為大将軍的樓绾,還奈何不了一個區區的商女不成。
不是要選秀嗎?樓绾雖和離過,但早就去處了商籍,是正兒八經的士籍。
蕭醉不是想給他選秀,想在後宮塞人嗎?那就把自己的人塞給他好了。
冷哼一聲,齊卿言轉身便離開了,也是時候回宮去多篩一些秀人進宮了。
走過拐角,樓绾掙脫開了蕭醉的手,淡然的神色卻隐隐帶着一點窘迫。
蕭醉又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是平日裡拿兵器所留下的疤痕。
“陛下是一國之主,既為主,那便注定要後宮三千,綿延子嗣,國才能後繼有人。”
也不知蕭醉到底在勸什麼,但樓绾隻是笑了笑。
手被塞進了蕭醉給自己的披風裡,暖和,心卻涼。
樓绾笑了笑,“聽不懂左相是何意思,陛下在選秀,想來在春日宴應該能見到新娘娘。”
“聽不懂沒關系,隻要绾绾自己明白就好。”
蕭醉伸過手,将樓绾的手強硬的握在手心,“不是要請我喝酒嗎?現在就去。”
樓绾掙脫了幾下,愣是一點沒掙脫開,索性也随蕭醉去了。
玄烨這邊還在等待,換個衣服也不至于等如此久吧。
與玄真的視線相撞,玄烨察覺到了不對,兩人站起了身,剛想去尋樓绾,便看到了他家相爺正牽着樓绾過來。
雙手交疊,又相視而笑。
玄烨眉眼一挑,這是成了?轉念又想,什麼時候成的,他怎麼不知道?
“左相大人。”
蕭醉擡了擡手,又說道:“怎麼也不派個女使跟着,讓樓娘子在府上迷了路。”
不知是真迷路還是假迷路,但蕭醉看起來可不像是個要計較的人,倒是心情好得很。
玄烨認下錯,“是我們的錯,倒是忘了樓娘子也隻來過一次相府,那女使應當是去為樓娘拿東西去了,正巧樓娘子出了門。”
蕭醉的手依然沒有放開,而是拉着樓绾朝湖心走。
“我那丫鬟……”
玄烨說道:“樓娘子放心,方才已經讓人去尋了,這裡沒什麼事,我們就先告退了。”
說着,玄烨拉着玄真便離開了,連一個女使都沒有給他們留。
玄真還想回去跟着蕭醉,卻被玄烨給強制拉走了。
相爺這會兒跟樓娘子好着,留他們在那做什麼,在相府内還能出什麼事不成。
樓绾覺着自己的手心暖烘烘的,還出了汗。
“你……可以松手了嗎?”
蕭醉失笑一聲,“這麼久了,绾绾難道不知道我的心意?”
心意?笑掉大牙,也不知道蕭醉将她作為了誰的替身,又或者說是想如何羞辱她。
推開了蕭醉的手,樓绾走在前方,而蕭醉又快速的走了過來。
“绾绾不說話,那應當是知道了,我蕭醉心悅于你,哪怕是不能長相守,也想伴樓绾左右。”
樓绾瞪了蕭醉一眼,“你難道還真想入贅了樓家不成?”
“那自然是願意,我父親棄我,母親又亡故,這天下我便沒有親人了,隻有你,绾绾。”
樓绾扭捏着,也不知在想什麼。
她是樓绾,不是樓婉,蕭醉應當知曉,但有時候又覺着是不知曉的。
否則斷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我……”樓绾走了幾步,那雪落在鞋背上,“春日未到,左相大人在朝堂上又忙碌,何必如此急切的想這些事。”
年歲不小了,這換做平常的百姓,或許連孩子都幾個了。
但蕭醉還是允下了,“好,待春日到,绾绾定要給我一個答複。”
樓绾在地上戳了戳,良久才轉過身,像是做了什麼決定一般。
“你低下身一些。”
蕭醉低下身,乖乖的聽話,竟讓樓绾生了一些快感。
堂堂左相大人,竟然會為她低身。
俯身而下,那一吻,在樓绾掂起腳尖時落在了蕭醉的額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