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給樓绾省了不少事情。
樓绾知道宮裡的規矩,但若無人幫襯,那些宮人總是會怠慢。
“今日隻是小小的表演,一切決定權皆在皇後娘娘那裡,大家不必緊張,哪怕是沒有選中,我樓绾也不會放棄‘萬物生’。”
大家都放松了不少,尤其是有了樓绾這個保證,但大家都不想讓樓绾失望。
樓绾不會跟随而去,隻會在一旁觀戰,到時候也不會讓她去回話,回話的自然是班主。
“有勞了,慕衫大人。”
慕衫不是左相跟前的人,而是皇宮的人,不過是蕭醉給收買了。
慕衫微微點頭,帶着諸位一同去了皇宮,到了宮門口得自信走進去。
宮規森嚴,就是各大官員上朝也必須停在宮門口,隻有皇帝和左相才可到宮門口有轎子坐。
“樓娘子請往這一處走。”
慕衫讓樓绾往另外一處走,宮女已經到了,會将她帶去該去的地方。
樓绾頓了頓,“我無需跟着他們?”
“自然,樓娘子需要去換身衣衫,到時會安排在席位上,今日來的人不多,隻是給皇後掌掌眼便可。”
“如此,便多謝了。”
樓绾同戲班子說了一聲,便帶着喜妹跟着宮女走了,而劉媽媽留在了這裡。
若有什麼情況,也好直接去找樓绾禀報。
不同于民間的衣衫,樓绾換了一身宮内的衣服,绫羅綢緞和繡花都是宮中的規制。
但樓绾還是看出了不同,她曾經似乎穿着這一身衣服。
隻是那時身為武将,覺着外出并不合适,便脫了下來還了回去。
蕭醉到底在搞什麼?
粉衣襦裙,又梳了新的妝容和樣式,樓绾在鏡子前看了看,仿佛就像是回到了過去一般。
這身衣服隻有蕭醉見過,隻因她覺得多不好便脫下了。
“你家大人可有說什麼?”
宮女跪了下來,“奴婢是陛下的奴婢,自然當為陛下效力。”
這些人都是聰明人,可不會承認是誰的人。
樓绾也不便再問,“出去吧,我的丫鬟正等着我呢。”
“是。”
宮女扶着樓绾出了門,喜妹瞧了還久久沒有說話,圍着自己小姐轉了一圈。
“喜妹雖知小姐好看,但從未想過還能如此好看,小姐,真是傾國又傾城。”
碰了一下喜妹的鼻尖,“你啊,平日裡還是多讀一些書,傾國傾城可不是用來形容我的。”
喜妹不明白,她隻知道她家小姐是整個大黎最好看的。
宮女彎下腰,“還請樓娘子随我來,宴席已經備好了。”
走着走着樓绾便覺得不對了,這不是去水鸢的路,而是去外殿的路。
況且隻是暫選,哪兒有什麼宴席,齊卿言會不會去還得看心情,自然不會有人關心這種小事,或許後宮嫔妃會去看看熱鬧。
停頓的片刻,那宮女也等待了片刻。
樓绾重新動身離開時,迎面卻看到了一個人,确實是許久未見。
“樓绾?你怎麼在這?”
侍衛們走過,隻有一位停了下來,他同旁邊的人說了些話,便小跑了過來。
樓绾還算客氣,沒有當衆轉身離開,而是微微颔首。
“這裡可不是你随便來的地方,今日左相在此喝茶,不得打擾,你還是快回去。”
許久未見,聞人蟾聽過一點樓绾的消息,才知那順安堂是樓绾所開。
不得不說樓绾确實有點腦子,但到底是個女子,也走不了多遠。
樓绾淡淡一笑,“你怎知不是左相大人邀我前來。”
話音一落,聞人蟾嘲諷一笑,“左相大人何等人物,你不過是被我休棄的女人,連我們聞人氏也摸不上,還妄想攀上左相,癡人說夢。”
“休棄?聞人侍衛莫不是忘了,當初在聞人家發生了什麼?應該不需要我複述一遍吧。”
“你!”
樓绾氣人的功夫,還真是一點不見弱。
半年過去,還如此嘴硬,聞人蟾擡起了胸膛,他如今的正妻是成家嫡女,而他在禦前做事,攀升那也是早晚的事。
皇帝器重聞人氏,他們雖說是偏房,但也姓聞人。
“今時不同往日,聞人氏受陛下器重,我加官升職那也是早晚的事,可惜了,你卻隻能是下堂婦,想來也不會有人要了。”
樓绾莞爾一笑,似乎并沒有将這件事當做是一回事。
“你笑什麼?”聞人蟾覺得自己被女子挑釁了,“你往後想攀上還不一定能攀上。”
“我笑你們才是癡人說夢,聞人乃前朝國姓,陛下聖明,怎麼會重用你們。”
樓绾模樣生得好,從聞人蟾第一次見樓绾時便知道,但以前隻知道漂亮,如今卻多了一份豔麗。
若樓绾家世尚好,或許聞人蟾還會隻愛護這麼一個妻子。
今日見了一次當真是不一樣了,不卑不亢,眼眸裡總是帶着一份冰冷的堅韌。
也不知樓绾這一年裡發生了什麼,如今的溫婉早就所剩無幾。
“你愛信不信,陛下器重聞人氏那是總所周知的事情,你不是說要見左相大人嗎?不若便問一問,左相同陛下敵對多年,想來應該也不太喜聞人氏往上爬,可惜了,陛下終究是陛下,是天子,是天下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