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在身側,卻隻能遙遙一望,不過樓绾能在他身邊,便已經是上天給他的機會了。
花燈并不知道落到什麼地方了,樓绾不過走神的功夫,那花燈便不見了。
墊腳看了一看,蕭醉湊了過來,“在看什麼?”
聽到聲音,樓绾有一瞬間的慌神,轉身之際,近距離的看到了蕭醉的臉。
蕭醉是彎下腰的,樓绾在轉身時差點親到了多方,索性後退了一步。
可也是這一步,讓樓绾歪了腳。
“小心!”
攔腰抱起,樓绾從未有過的慌張。
鼻尖萦繞着獨屬于蕭醉的氣息,一如那日醉酒後的靠近。
靜默的夜,周遭甯靜得可怕,樓绾連小販叫喊的聲音也消去了。
“可有受傷?”
樓绾回神看向自己的衣裙,下意識的說道:“腳崴了。”
蕭醉似乎很是着急,一聽到樓绾腳崴了,打橫将樓绾抱起,便朝亭子裡走。
雙腳騰空,樓绾還未反應過來,蕭醉已經将她帶到了亭子裡。
蕭醉何曾這般溫柔過,以往朝堂上,總是闆着臉駁了樓绾的話。
樓绾耳尖微紅,下意識的垂下眼眸。
“不……不必如此,隻是崴了一下,很快便……”
蕭醉突然蹲下身,拿起樓绾的一隻腳,“得罪了。”
那被崴的地方被蕭醉輕輕觸碰,樓绾便能清晰的感知到疼痛。
這具身體實在敏感,輕微的疼痛就能放大無數倍。
樓绾彎了身子去捂住自己的腳。
“疼……”
蕭醉停下手來,“抱歉,應當是腫了。”
兩人出行帶了侍衛和丫鬟,但方才放花燈時,讓他們自行去玩了。
蕭醉倒是有暗衛跟着,但暗衛可不敢打擾主子的雅興。
樓绾來了些脾氣,若不是蕭醉突然靠近,她也不會為此吓到而扭傷了腳。
不知為何,一碰到蕭醉她就想耍點脾氣。
将人推開,樓绾站起了身,“我自己會去順安堂敷藥,不必你管。”
蕭醉低笑一聲,看着一瘸一拐的樓绾,快步上前,将人有打橫抱起。
“你幹什麼!蕭醉!”
情急之下喊出了蕭醉的名字,蕭醉也不意外。
“自然是憐香惜玉,樓娘子崴了腳,我作為同行的人,自當護好樓娘子。”
樓绾拍打了幾下蕭醉的肩膀,不僅沒得來蕭醉的惱羞成怒,倒還讓蕭醉心情好了不少。
這人莫不是有什麼奇怪的癖好,都被羞辱了還能笑得出來。
樓绾别過臉,“那也不必用這樣的姿勢。”
大黎民風開放,連女子和離敲鼓也不必受罰,這是先帝給的特赦。
先帝曾經還倡導過一夫一妻不納妾的制度,雖然還未推行便魂歸西區,但樓绾自認為當初擁戴的君王,是個明君。
隻是事未定,便撒手人寰,不免有些惋惜。
蕭醉颠了颠人,覺得樓绾說得很有道理,便放了下來。
而樓绾以為蕭醉聽懂了話,打算扶着她走,但對方忽然在前面蹲下了身。
蕭醉蹲下身背人,那已經不是震驚了,那是驚悚。
“你……你要背我?”
出生勳爵人家,又是嫡長子,不用科考便是公爺,但蕭醉偏偏脫離家族,科考及第,年級輕輕便為先帝辦了不少大事,一路直升到左相。
這樣人,卻蹲下身要背她。
樓绾摸了摸自己的臉,難道自己同蕭醉那心愛之人長得相似?
蕭醉回了個頭,“你這樣過去也不知道走到何時,我背過去會快一些,上來。”
樓绾鬼使神差的趴了上去,被蕭醉背起了身。
男人的臉頰因受了風,有些涼,樓绾趴上去時不小心碰到了。
“你冷嗎?”
“不冷。”
因為背上背的人是樓绾,心暖了,人才會暖。
樓绾披風的帽子戴在了腦袋上,寒風襲來也不至于太冷,還能為蕭醉擋一點風。
真是奇怪,她現在都能為蕭醉考慮了。
“你既然知道我是蕭醉,便應當知曉,那些日助你的人,是我。”蕭醉邀功似的說道。
樓绾:“?”
“左相大人自己不願意承認,樓绾又怎麼敢多說,畢竟您是相爺,我隻是一介平民。”
蕭醉的臉上挂着笑,對樓绾的陰陽怪氣并不覺得生氣。
也确實是他騙了樓绾,當時并不确定是不是她,随意裝成了君樂公子靠近。
“蕭君樂,蕭醉,就這麼叫我,绾绾,你我相識這麼久,應當算得上是朋友了。”
樓绾哼了一聲,“左相大人好生霸道,想要誰做你朋友,便直接将那人抓來,說那麼一句,你我是朋友了,若我不想呢?”
“好,绾绾不想,我不會強求。”
明明是拒絕了蕭醉,怎麼感覺蕭醉還有些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