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這事朕也有聽說,左相仁愛。”
自是聽說了,不過聽聞是一和離的女子,還是跟元陽城聞人氏有關。
齊卿言确實去調查過了,那女子沒什麼特殊之處,除了那名字。
樓绾,樓婉,字音相同,字卻不同,任誰看了不會好奇。
若不是那日知曉了樓绾的名字,齊卿言或許并不會這麼關注這個女人,卻沒想到蕭醉也注意到了樓绾。
順着蕭醉的目光,齊卿言又問道:“左相跟這人還有些交集?”
不單是那一次的相助吧。
蕭醉笑了一聲,“說來緣分,樓娘子喜歡去望江樓喝酒,臣時常遇到,便一同喝過幾次酒,前些日見她醉意朦胧,便讓人給她送了一些吃食過去。”
那棋盤的棋也下不下去了,連棋子亂了也無人發現。
也是小厮瞧着了,挨着将棋子給撤了,至于棋桌上的争鬥,小厮退了身。
齊卿言垂下手,身後的侍從便搭上了衣服。
冬日嚴寒,他們還在亭子裡下棋,當真是好趣味。
“既然都是熟識的人,不若便同樓娘子叙叙舊,左相以為呢?”
蕭醉也穿上了外袍站起了身,“自然是好。”
亭外下起了雨,各家侍從打起了傘,為自家主子遮上,又緊随其後。
這都是什麼事,兩個沒有标明身份的人,在這掰扯與女人的事,不知道的還以為在争搶誰呢。
從正堂而入,樓绾已等候多時,見到兩人一同前來時,還茫然了片刻。
兩人都笑臉相迎,不知在說些什麼,看起來關系倒是極為的不錯。
但隻有樓绾知道,這兩人沒有互掐已經很是客氣了,還能如此有說有笑,定然在互嘲。
樓绾神色隻怪異的一陣,便有恢複到了震驚的模樣。
“君樂公子和憶晚公子怎會在此?這不是左相府嗎?”
一個左相,一個皇帝,樓绾倒要看看這兩人在搞什麼。
蕭醉看了齊卿言一眼,冷哼一聲,是足以讓齊卿言聽到的聲音。
憶晚憶晚,好生不要臉。
他蕭醉再不濟,也是用的自己的字,那可不是假名,而是他及冠後先皇賜下的字。
“樓娘子認識?”
樓绾莞爾一笑,“認識,在順安堂遇到過,不知憶晚公子這些日的睡眠可好,瞧着這氣色應當是極好的,看來我們順安堂也沒有砸自己的招牌。”
“自然是極好,還得多虧了楚大夫。”
裝,繼續裝。
兩人來了堂内,樓绾便将食盒放在了桌子上,臉頰還有些微紅。
“原本是想動左相大人回府,卻沒想到等到了二位,前些日喝了些酒,遇到了左相,才收到了這食盒,可惜了,左相竟不在府上。”
齊卿言勾了勾那食盒,似挑釁一般的看向蕭醉,“左相大人真是好雅興,還會送女子食盒。”
還未等蕭醉說話,樓绾垂眸笑着打斷道:“是,左相大人幫過我幾次,樓绾十分感激,也不知道能回報些什麼,便親自做了一些糕點送予左相大人。”
蕭醉的臉色有些難看,明明是他幫助的人,結果好處都算到了玄烨身上,而這些還都是他自己作的。
再者,樓绾根本不會做飯,那糕點定然也是難吃得很。
但齊卿言卻來了興趣,“我們同左相是好友,既然他沒有這個口福,不知我們是否可以吃一些?”
望向樓绾的目光,齊卿言都帶着溫潤,但心底的妒意早就升到了頂端。
哪怕隻是名字相似,不是本人,齊卿言也要将她奪回,以解相思之苦,就當圓了自己。
樓绾翻開食盒,“當然,下一次我也可以給左相大人送一些了。”
蕭醉有些不高興,這明明是送給他的食盒,哪怕是難吃的,也不能給齊卿言了。
但樓绾已經拿了出來,端到了齊卿言身前,齊卿言拿了一塊,蕭醉自然也拿了一塊。
聞着倒是香,隻是這味道不知會如此的奇怪。
齊卿言咬了一口,“樓娘子手藝當真了得,酥脆香甜,口感甚好。”
蕭醉微微皺眉,莫不是齊卿言為了讨好樓绾,特地如此說的?
嘗試着咬了一口,那奇異的味道沒有傳來,倒是貝蕾上沾染着香甜的氣息。
蕭醉反而笑了起來,這不是樓绾做的,應當是從順安藥鋪直接拿來的糕點用來糊弄他。
不,是糊弄‘左相’。
樓绾看着蕭醉莫名其妙,吃着糕餅還能笑得如此開心,是準備娶媳婦了?還是又升官了。
“樓娘子的手藝确實不錯。”
蕭醉說了這麼一句話,便又吃了一口。
“君樂公子謬贊了。”
這糕點是她直接從順安堂拿的,也就齊卿言吃得像個正常人,而蕭醉總是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