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某條點贊很多的微博評論,小藍皺起了眉頭:“好像也不能說得太絕對,他的粉絲還說過,不正經的東西寫多了,人會變态。”
童晚坐在床上,脫了外套放到旁邊:“偏負面的話就不要多提了,冷舟的粉絲怎麼看他是他和他的粉絲之間的事情,我們又不了解他。”
小藍:“好的晚晚姐,我以後多注意,剛剛那句我是覺得好玩才說的。”
轉眼到了晚上八點,工作人員上來敲門:“童老師,節目要開始錄制了,您準備好就可以下來了。”
“好。”童晚拿起外套應了一聲,轉身看着小藍說,“我一個人下去就行,你留在這裡休息。”
小藍不肯:“不用,我不累。”
童晚先把外套披在身上:“黑眼圈都熬出來了還說不累,就聽我的,好不好?”
小藍隻能點頭。
童晚放了心,推門出去。
正好隔壁房間的門也開了,寬敞的走廊瞬間變窄,童晚刻意停下,打算等冷舟從裡面出來再過去。
但冷舟偏偏不動。
或許是聽到了她的腳步聲?想等她過去了再走?
童晚向前邁步,被房間門擋着的冷舟也跟着動了,走了兩步就站在了童晚前面,還是面對面的那種。
冷冽的氣息撲面而來。
童晚差點撞上去,急急停下腳步。
兩人離得太近,童晚略微擡眼,隻能看到冷舟的下巴。
“不好意思。”童晚垂眼往後退了兩步,擡頭看向站在原地的冷舟時,不由睜大了眼。
高挺的鼻梁,以及極具魅力的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睛。
就算距離兩人分别已經過去五年,童晚還是在看向冷舟,與他對上視線的瞬間就認出了他。
是晏池。
冷舟竟然是晏池。
她從未想過他們兩個可能是一個人。
童晚站着不動。
看似平靜地看着前方,心裡早就起了波瀾。
晏池臉上沒什麼表情,反手關了門,背抵着門闆站着,左腿挺得筆直,右腿略微彎曲,腳尖在地上。
若是将目光落在童晚身上,便像個正經又閑适的看客,但晏池沒有。
他隻看着眼前的那點地方,寬而長的眼睛微微下垂,沉默得像立在是烈日下,荒野中的攝像機。
不需要借任何障礙物隐藏。
毫不掩飾,明目張膽,嚣張地等待獵物入鏡。
無論晏池有沒有認出她是誰,不管她是不是晏池的目标,童晚都覺得被這樣的鏡頭拍攝對她來說是非常危險的,比她過往所有拍攝都危險得多。
面對其他鏡頭,童晚清楚它們想拍到什麼,有自信滿足它們,甚至給予超出想象的回應。
面對晏池,童晚無法思考這些,她隻知道,晏池絕不是毫無目的地停在這裡。
她不能在晏池面前露怯。
突然有喊聲從樓梯傳來。
“童老師,冷舟老師,你們準備好了嗎?”
晏池沒有說話。
不能再拖下去了,童晚心跳得很快,想自在一點,不緊不慢地往前走,但腳有自己的想法。
餘光瞥見晏池的視線落在她的裙子上,童晚呼吸一滞,擡起右手抓緊外套,擋住胸口。
兩套裙子最像的地方就是肩頭和胸口的設計,她不想被晏池看到這個。
從晏池身邊經過時,童晚聽到他說了串英文單詞,是香水的名字。
“太冷,不适合你。”
向來對氣味比較敏感的童晚這才發現,她和晏池今天用的是同一款香水。
香水不算熱門款,但也不冷門。
童晚偶爾會用,日常工作時也從其他男男女女身上聞到過相似的氣息。
唯有從晏池身上傳來的,會讓她覺得懷念、危險。
有會迷失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