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喜歡你。”江澈說着已經吻上來。
他的一句我喜歡你,就讓她潰不成軍,溫可顔沒有反抗,将自己全部交付于他。
事後他還跟她說,那是他的第一次。
現在想想,他估計跟每個女朋友都是這麼說的吧。
他真的喜歡她嗎?
或許隻是喜歡跟她做/愛而已。
一個急于占有你身體的人,就無心再了解你這個人了。
這幾天,溫可顔腦海裡隻有一個念頭,她覺得自己很髒,很髒。
此時此刻,冰涼的海水浸透着她的身體,沒入她的胸口部位,接下來她隻需要讓海水淹沒頭頂,然後她就覺得自己幹淨了。
“溫可顔,溫可顔......”
陳夏檸跟随着她進入海裡,及時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整個人往岸邊拉,“你不要做傻事,好好活着好嗎?”
此時,溫可顔像一個被剝奪意志的木偶,毫無求生的欲望。
陳夏檸頭昏腦漲着,周身的海水似乎讓她失去了所有力量,然後意識也被剝奪,隻聽到一些隻言片語。
“夏夏.....夏夏......”
“來人啊,快救人啊!”
......
也不知過了多久,陳夏檸再次有知覺的時候,是渾身酸疼,非常冷。
四周黑漆漆的,她也不知自己在哪。
忽然,眼前的場面像放電影一樣播放。
蔚藍的海邊沙灘,倒映出兩道你追我趕的影子。
看到這,陳夏檸意識到還是那個夢。
小女孩追着小男孩跑,看着生氣實則勾着唇角在笑:“你給我站住!周七月,周七月......”
小男孩回頭做了個鬼臉:“你不也愛給我起綽号。”理所當然地喊她,“小檸檬,小檸檬......”
“你就是周七月.....”小女孩停在原地跺着雙腳,口中不停地重複那個名字。
周、七、月。
陳夏檸動了動嘴唇,叫着這個名字,眼睫翕動着,緩緩睜開眼。
映入眼簾的是周祈越的臉,他擡手摸了摸她額頭,眉梢緊皺着問:“有哪不舒服?”
陳夏檸轉了轉杏眸,愣了十秒,說自己渴。
周祈越将她扶起來,坐在床沿舉着杯子往她嘴邊送。
喝水的間隙,陳夏檸掃視了眼床上的白棉被,左手紮着針輸液,牆根掉落着層層石灰殼,病房裡簡陋的隻有一張床和兩個凳子。
“這...這是在朝陽島麼?”陳夏檸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藍白病服标志,問周祈越,也納悶他怎麼會在這。
“嗯。”周祈越點點頭,将水杯放到凳子上,坐在床沿淡淡地打量着她,“今天是元旦。”
“啊,我睡了這麼久?”陳夏檸想起正事,猛地擡頭,抓住他手臂,“溫可顔怎麼樣?”
“她沒事,也搶救過來了。”江逸風推開病房門走過來。
一時間,病房裡待着三個不該同框出現的人,氣氛悄然微妙起來。
這場面絕對稱得上修羅場。
陳夏檸下意識看向周祈越,他神色淡淡,将身上的棉襖脫掉給她披上,沒什麼情緒地說:“這瓶水輸完我帶你去市醫院做個全面檢查。”
“好。”
江逸風撈起凳子坐下,翹着二郎腿,咂了咂嘴:“你這個男朋友當得可真稱職啊,遇到危險的時候還是我救你女朋友。”
“......”
周祈越面色未改,這才挪過視線看他,吐出兩字:“多謝。”
不知道為什麼,陳夏檸望着他此刻的模樣,心口隐隐發緊,伸手揪住他袖口,“周祈越,我......”
“有什麼話回家再說。”周祈越倏然打斷話,看她一眼。
陳夏檸點點頭:“嗯。”随即平視着旁觀的江逸風,他正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直白道:“你可以走了。”
江逸風掃了眼周祈越那不好看的臉色,站起身不忘添油加醋:“你倆千萬不要有什麼隔閡啊,夏夏隻是請我幫了個忙而已。”
陳夏檸:“......”
江逸風走後,周祈越大概給她說了下情況,昨天在星月灣參與搶救的有打魚回來的漁民,所以她們才沒被海浪卷走。
而溫可顔昨晚就轉到海雲市醫院,陳夏檸因為高燒未退,不方便轉院,所以才在這待着。
過了半小時,最後一瓶藥水輸完,護士給她拔完針,确認她退燒了,準許出院。
她原有的衣服已經濕透,不能穿了。周祈越在鎮上給她買了套毛絨睡衣,讓她把病号服換下來。
又用長襖裹住小姑娘,把人抱上車。
車内開着暖風,很暖和。
周祈越啟動車子,陳夏檸縮在副駕駛,怯生生看着他:“那是江逸風打電話讓你過來的麼?”
周祈越正視前方,不鹹不淡道:“你覺得呢?他會打電話給我?”
感受到他的情緒,陳夏檸咬了下唇,巍巍顫顫着:“我覺得他沒你手機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