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她循規蹈矩升了初二,依舊穩站年級第一的腳跟。
繁忙的學業不會讓她經常想起那段出格的日子,隻是偶爾會看着孫妙妙順手帶給她的小零食發呆,想着那個人會不會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整天逃課打架、不學無術,白白浪費那個聰明的腦袋。
不過這些,都和她沒關系了。
臨近年底,江臨市動物園臨時的熊貓園區終于通過了驗收,兩隻成年的大熊貓将來這裡出差三個月。唐玄禮給她熊貓館預約票時,她甚至有些驚詫自己還提過這種可笑的要求,畢竟已經過去快一年了。
她将票分了一張給孫妙妙,她激動地蹦起來就要親她:
“天下第一好的大小姐,連這種票你都能弄到啊啊啊啊!”
唐鸢有些不好意思地推開孫妙妙的肩。
“而且還是平安夜的首場票,你不知道這個有多難搶,我托了好多人去線下蹲都沒搶到。據說預約都排到明年了。”
“這麼難搶嗎?一中的學生應該是可以優先預約的吧?”
孫妙妙立馬哭喪個臉:“說起這個我就來氣,我聽小道消息說咱們一中每個班都是有免費參觀名額的,可惜太少了,一個班就幾個,老師除了扣幾張給自己家裡人,剩下的肯定選自己喜歡的學生呗,哪裡輪得到我?”
唐鸢皺眉,她記得動物園參觀票給到一中的名額至少是每班一半的學生,隻會多不會少。可惜她算漏,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砸下來也是高個子先吃,剩下點殘渣碎屑才能輪得到學生。
她又取了兩張票給孫妙妙:“我這裡還有幾張,你可以和家人一起去看。”
孫妙妙不可置信地接過,秒變星星眼:“你也太好了!我要一輩子抱緊你的大腿!”
“不過我爸最近在外地出差趕不回來。我能把這張票送人嗎?”孫妙妙問的猶豫。
“當然可以,送給你就是你的東西,自然由你支配。”
唐鸢沒覺得這是件多麼不好的事,隻是沒想到在孫妙妙的軟磨硬泡下,她居然成了送票的跑腿。
孫妙妙最近和一個畢業班的學長陷入熱戀,兩個人整天膩膩歪歪。她想把票送給對方,可惜她放學後被老師拉去安排藝術節的排練活動,她又是個急性子,便拜托唐鸢去送。
孫妙妙的男友是初中部籃球隊的隊長陸行,個兒高人瘦、性格開朗活潑,長着一張欠兮兮的臉,一對桃花眼四處放電,孫妙妙非說他撞臉金城武。
唐鸢覺得孫妙妙說的不客觀,從長相上來說,這兩個男性生物上的相似度最多隻有百分之六十,要說帥氣還是金城武更勝一籌。
她到體育館的時候,陸行還在打球,她便抱着書包在看台上等。她才剛坐下沒多久,就看到了許逍。
他穿着一雙醜到紮眼的熒光綠跑鞋,白色藍邊的校隊球服到還過得去,頭上戴着一個淺灰色的吸汗發帶,他一跑起來就成了場上絕對的焦點。
不知道是不是唐鸢的錯覺,她總覺得許逍投出三分球後,在有意無意地朝看台瞄,但動作又不明顯。過了快二十分鐘比賽才結束,許逍那隊赢了,孫妙妙的男友苦着一張臉走到看台下拿包。
唐鸢看到了也連忙收拾自己的東西下了看台。大家的包都是堆在一處的,許逍以為唐鸢是來找自己的,強忍着要翹起的嘴角,故意放慢了收拾東西的動作,怕她趕不及。
誰知唐鸢徑直從他身邊走過,連半分視線都沒分給他。
不知為什麼,許逍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比輸了球還難受,手下意識将手中的塑料水瓶捏的吱吱響。唐鸢顯然聽到了許逍的小動作,心裡頓時有一種大仇得報的快感。
盡管她們誰也沒有說,但彼此确實在暗暗較勁,唐鸢将這場戰争的勝利看作情緒的崩潰,誰能先讓對方破防便是赢了。
她故意将陸行學長叫去許逍視線觸及不到的角落,将東西送達後,再一臉冷漠地出來。
體育館裡卻已經沒有人了,她看到原本放着許逍書包的地方空了下來,她的心裡好像也莫名其妙地空了一塊。她盯着那片空地發了一會呆,才走出體育館。
“喂。”
唐鸢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她隻頓了一下腳步,随即裝作沒聽到繼續往外走。
“三好學生,我喊你呢,你沒聽見嗎?”
唐鸢深呼吸一口氣,卻發現還是不能壓制住煩躁的情緒,幹脆停下來,回頭甩給他一個冷冰冰的眼神:
“這位同學,有何貴幹?我們很熟嗎?”
許逍沒想到幾個月沒見,她現在不當三好學生改當炸毛刺猬了,可想到方才她同那人熟絡的交談,又開始渾身不自在,想了又想,還是不放心等在這裡:
“你怎麼認識陸行的?他有女朋友,而且特别花心,誰都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