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溫行川被她突然的舉動驚到失語,可他除了短暫的困覺,一直都在細察她。嶽父母來之前,她是藏着喜悅和愛慕與他講話,可晚間送走他們後,她變得麻木,失去了自我,他不喜歡這樣的她。
可他面對此刻的妻子,不争氣有了異動。
“你……想好了嗎?”
“想好了。”冷元初穩着聲音向他走近,抱住他結實的身軀。
相觸一瞬間,什麼溫良恭順禮義廉恥,頃刻被滔天的愛.雨裹挾。事已至此,再無躲避。溫行川俯下身,親吻冷元初的紅唇,噬咬..她的白颌,劃過纖長的玉頸,大手遊走山巒溝壑,不一會身體均熱。
她清晰感知那每一次觸碰,從輕柔到熱烈,再到無從拒絕,腦内閃過一頁頁小冊畫面,顫栗間閉上雙眼。
她如今的人生,已然如此,不必在乎什麼忠貞與妄想。情也好,利也罷,她終究是要給他的,即是命定如此,不再抗争。
可她望着他,不争氣流了淚,溫行川看出,停了停。
“你……害怕嗎?”
“夫君,我是因為愛你才……”
溫行川用吻打斷她的話,“我知道。”
冷元初被他拉入溫泉池中強力扣在池壁上。她緊張地妥協,任由他擺布。
片刻,清泉湧出,山巅微顫,熱浪熏蒸,一處紅潤。她不知身上的水,是她,還是他的,抑或是那蕩漾的溫泉水,隻知神思已是無盡攀岩的淩霄花,堅定地向上爬,直到高處怒放。
破入之境的痛感讓她幾度後悔今日的選擇,可她已與他牢牢牽扯。如春日紙鸢飛至雲端,稍想掙脫就被那根繩索勒得痛,隻能順着他在雲間翻騰,直到筋疲力盡,蟬鳴闖入——她聽不到什麼聲音,隻有體内的血液在沸騰,心髒如擂鼓般——
纖柔的身體再度被男人抱起,由他任意起伏,直到滿溢的愛流出,汗水混在一處……
不舍晝夜。
次日醒來時,隻有她自己躺在寬大的床榻上。
她用寝袍遮住滿身的紅痕,赤着腳奔跑在王府别院的各處,她的夫君去哪裡了?難道走了嗎?怎麼沒有等她……
昨夜,溫行川餍足之餘,如噩夢般發現,她沒有落紅。
他無法相信,後面幾次甚至是邪魔上身,他在傷她,可她依然,幹幹淨淨。雖然她哭喊着疼,可揭開血痂敷藥的痛她都能忍得住,到底是她真的被他欺得痛,還是在裝樣子?
溫行川的乾坤幾近颠倒,脫下她後輾轉反側,終無法忍受,策馬而去,不斷去為冷元初找借口——
她不會是這般放浪形骸的女子,可她性子跳脫,若是曾想過偷嘗蟠桃……
他娶她起因頗為無奈,對她來說不也是如此?
溫行川缰繩一勒,飛赤馬“嘶”一聲忽然站定。
她是為了家族的利,主動獻身嗎?
她昨夜說愛他,是在麻木自己嗎!
她可有别的郎君……
溫行川瞬間崩潰,幾欲墜馬,強忍着悲傷與無處宣洩的恨意,望向王府别院,幾近咬牙切齒說道:
“冷元初,你既嫁給我,前塵往事孤不與你争執,從此以後,你别想離開孤!”
回到王府别院,他藏起一夜之間陡然變化的愛與恨,緩步尋她,終在他的寝殿藤床上,看到如小貓一般側卧蜷縮着的冷元初。
哪怕再恨,當他看到這張臉,再憶起昨夜瘋狂,無法描述的愛意依然盈滿他的五髒六腑,讓他黯然神傷:自幼被高高捧起,從來都隻有他去選擇,可遇到冷元初,他竟不是第一個與她相擁之人,可他如今,放不了她……
冷元初迷迷糊糊醒來,看到溫行川站在門前,她連忙坐起,揉了揉眼睛。
“夫君去哪裡了,要臣妾好找。”
“騎馬轉了一圈。”溫行川大步走來,坐在床側,捏了捏她小巧柔軟的下巴,藏住戾色,溫柔問她:
“昨夜不是把你抱回福蘭院,如何跑到孤的寝殿,是沒滿足?”
冷元初臉瞬間紅了起來,側頭瞟了眼換藥的金盤,“我來是想請你幫我換藥……”
溫行川輕笑一聲,張開懷抱。
冷元初滾入他的懷中,被他不算輕柔脫下素白的寝袍。半露.香.肩,他掐着她的雙肩把她捏起,直到她洩出一聲“痛”,他才收手。
“你自己把這結解開。”溫行川抱臂盤坐在她身前,好整以暇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