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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歡迎會最後結束于白珩與景元耍酒瘋。在吃過飯後,微醺的白珩提議去找個地方唱歌,雖然我、鏡流、應星與丹楓是拒絕的,但是如果拒絕有效,就不會有後來的事情了。
白珩與景元兩個人,硬是把氣氛帶動的像是大家一起在鬧。
想象一下,一個唱歌包廂内,一隻狐人和一個仙舟人在屏幕前深情獻唱。
後面的卡座中,工匠敲着三角鈴,發出合不上拍的叮叮聲,坐在他旁邊的持明龍尊有一下沒一下的拍着手中的鈴鼓,視線飄忽,羅浮劍首看起來是最沒有心理負擔的那一個,她手上的銅叉被她敲的铿锵有力。
我望着手中的蛙鳴筒,沉默又迅速的一劃。
“呱!”
為什麼幼兒園的早教樂器會出現在這裡,這個問題實在是太好了,好到我和丹楓全都在思考這個問題,思考到神情恍惚。
恍惚着恍惚着,我們兩個看到工匠與劍首站起來交換了樂器,應星拿起銅叉,使出打鐵的力氣為那兩個唱歌的家夥營造氣氛,劍首非常自然的從龍尊手裡奪過鈴鼓,跟着白珩與景元唱歌的節奏拍打。
在巨大的音樂聲中,我在隻剩兩個人的卡座上靠近飲月君:“我要不行了,你還好嗎?”
他茫然的看着我,似乎在昏暗的燈光中努力辨别着我的話。
見我不再言語,他提高了聲音:“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我也跟着提高了嗓音:“我要不行了!你還好嗎!!”
他将自己的耳朵湊了過來:“啊?你說什麼?!”
“我說——!”我深吸了一口氣:“這(仙舟髒話)是誰選的歌!?”
飲月君點了點頭,緊接着又搖了搖頭,對着我大聲道:“這不是景元選的歌!是随即播放的!”
毀滅吧。
我向後一靠,捂着耳朵開擺。
一旁的龍尊看起來更加茫然了,想了想,他拉了拉我的手臂,在我看過去後召喚出兩個小小的水團,并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好家夥,原來這小子還有後手!
我連忙換上龍尊牌隔音耳塞,刹那間,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再也沒有狂躁的音符在瘋狂中敲打我的大腦了。
我對此感激涕零。
那些人演繹的音樂對我來說實在是為時尚早,我真的欣賞不來這種太過超前的藝術。
在得到耳塞後,我重新爬回了自己原本的位置,安詳的閉上雙目。
就這樣吧,千萬别叫醒我。
晚安。
第二天,啞着嗓子的白珩與景元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可為他們兩個助興的工匠與劍首卻像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工匠繼續打鐵,劍首繼續練劍。
龍尊看起來對這種情況已經習以為常了,正坐在石凳上等待劍首做完早課,看他滿是戰意的模樣,定是要在過會兒與劍首切磋一二了。
至于我,我隻是被音波震得有點發麻,還好...還好!
白珩對我露出了疲憊的微笑,念我的名字都是在對口型......當然,也可能是她真的叫出聲了,但她那搖搖欲墜的嗓子已經不支持發出人能聽見的聲音了。
景元則一副在修閉口禅的模樣,無論看見誰就是不說話,要麼用玉兆發消息,要麼就用雲騎軍的行軍手勢與我們進行交流,連被他師父舉着帶着劍鞘的劍追着揍,都很□□不發出任何聲音。
白珩用口型告訴我,景元不是完全說不了話,但他今天早上來到這裡後,與鏡流打的第一聲招呼,是一聲很明顯沒夾住的“呱!”。可能是嘴瓢了,也可能是暫時無法連接語言詞庫,但無論如何,那聲呱在空曠的庭院中格外明顯。
之後,景元,這位雲騎骁衛就紅着臉閉上了嘴,似乎打定了主意,決定今天不再開口了。
我問她:“你是怎麼知道的?”
她指了指在一旁等待的龍尊,又指了指鏡流。
她的手指比了個‘二’,然後又指了指自己。
我試探着說:“是他們兩個告訴你的?”
白珩搖了搖頭,比着‘二’的手指強調般前後揮動了一下。
我猜到她想表達的意思後,不由得沉默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說...丹楓與鏡流,這兩個人分别與你說了一遍這件事?”
白珩用力點頭。
阿這......
所以,這已經是第三遍了嗎?
我看着那邊明顯能聽到我們說話,但就是裝作聽不到的景元,轉頭問道:“應星知道這件事嗎?”
原本還‘聽不到’的景元刷的一下扭過頭來,不可置信的望着我們。
看樣子是沒有?
這不是巧了嗎。
我這樣說道:“既然如此,就由我來講第四遍吧。”
白珩拍了拍我的肩膀,對我比了個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