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的鱗片...
我低頭看向自己的皮膚,雖然它們看起來是人類的模樣,但這不過是一種僞裝罷了。
至于它們的真實模樣——
我眨了眨眼,擡頭看向工匠:“是因為它們‘活着’,所以才有趣嗎?”
工匠掀了掀眼皮:“隻有這點還不夠嗎?”
我聽出了他的言下之意。
整個寰宇中擁有這種特制的存在少之又少,而‘再生’/‘不死’/‘生命力強’這種特質,在人們的認知中大多與一種勢力息息相關。
豐饒。
對于在寰宇中活躍的概念神們,我沒有太多惡感。在我看來,力量本身沒有錯。人們對其的印象,往往是基于祂們使用力量的方式。
因為‘這樣’或‘那樣’的使用了自己(命途)的力量,造成了‘這樣’或‘那樣’的後果/影響,所以人們對這種力量才會有了各種各樣的聲音。
這樣發散着思維時,我忽然想到,或許也是因為如此,我才會被一些信仰豐饒的存在視為令使。
工匠訴說着他對那些新奇材料的看法:“倘若處理得當,我或許可以鍛造出能夠自我修複的武器。”
說到這裡,應星眼中的光芒更加璀璨:“哪怕是出現裂縫、豁口、甚至是斷裂,都可以靠時間來修複。”
“但以雲騎軍的武器損耗速度來看,自我修複這樣的特性恐怕還不夠吧。”
我覺得這樣說還不夠準确,于是補充道:“我的意思是,在戰時恐怕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來等待武器修複。”
“你說得對,所以,它的又一特性就顯得非常重要了。”
“堅韌。”
白珩結束任務後的第一個去的地方既不是飯店,也不是落腳處,而是應星的工坊。當然了,因為某些原因,工坊中不隻有她,還有她的朋友們。
還算寬敞的工坊中一下子擠進了六個人,雖然不至于逼仄 ,但也讓人無法随意活動了。
熾熱的火焰在鍛造爐内熊熊燃燒,股股熱浪帶起人們垂落的發絲。因為大緻了解了材料的特性,工匠鍛造的速度很快。
融化,錘出模樣,燒制,反複打磨——
“與其說鍛造...不如說是簡單的塑形。”
應星将那炳小巧的短匕投入冷卻水:“看起來似乎很容易将其作為鍛造材料使用,但隻要嘗試過就知道,這東西排外的很。”
說着,他若有所指的瞥了我一眼。
“必須要加熱的一定程度才能讓它變得柔軟,即便是這樣,這些柔軟的液體也不會讓其他的物質混入其中。”
他有些咋舌:“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無論怎樣加熱冷卻都不會改變質量的材料......”
說話間,匕首已經冷卻的差不多了,應星将這柄匕首從冷卻水中拿出來,交給朋友們依次查看。
首先入手的是丹楓。
匕首剛拿在手裡,見過了無數好東西的羅浮龍尊就驚訝的挑眉:“好輕。”
随意看了看刃度後,丹楓便将匕首遞給了下一位。
下一位是鏡流,她雖與我不太熟,但有白珩作為中間人牽線搭橋,她也不是完全不了解我,再加上應星在來的路上為她解釋過匕首的材料,這位羅浮劍首很給面子的拿起匕首試了試。
幾種招式在鏡流的手上變換,作為劍首,即便是這種短匕她也揮舞的非常娴熟。
“很不錯。”
她捏着刃身彎了彎,發現其紋絲不動後,再度滿意的點頭,将其交給了一旁的弟子。
下一個是景元。
沒錯,他也在之前那場歡迎儀式上,并且在儀式結束後非常自然的融入了這個小群體。
景元與我熟悉起來的過程不必贅述,大家懂得都懂。
“确實很不錯啊。”他用期望的眼神看向工匠:“應星哥——”
應星翻了個白眼,這小子就會得寸進尺。
見應星沒理自己,景元笑嘻嘻的将匕首遞給白珩:“白珩姐,哝。”
白珩拿過匕首仔細端詳:“如果不是親眼看着那枚鱗片融化,我也不會相信這柄匕首原來隻是一枚鱗片。”
白珩說着,将目光移向我:“霜霜知道自己的鱗片擁有這樣的特性嗎?”
老實說,不知道。
鱗片的生長與脫落,緊縮或閉合在我看來委實太過理所當然,至于它們背後的原因......
我又不是科學家,為什麼要研究這個。
“那以後要将自己的鱗片看好哦。”
這很難吧。
我默默看向羅浮龍尊:“你們持明——”真的不會有掉鱗片的煩惱嗎?
“沒有。”
丹楓回答的斬釘截鐵。
真好啊。
雖然跑偏了一會,不過我們很快便回到了正軌上。
那就是——歡迎會!
或者說慶功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