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尊還是那個龍尊,隻是看起來有些狼狽,一副從很遠的地方匆匆忙忙趕回來的模樣,至于跟在他身後的狐人...
我掃了一眼他身上的甲胄,猜測他的身份應該低不到哪裡去,不然就是與持明龍尊私交甚好,好到連這些龍師都不能幹預。
我不想起身迎他們,這件事說到底是他們的不對,所以我安穩的坐着,看看龍尊能給我一個什麼樣的解釋。
“我...敖霜小姐,實在是非常抱歉。”
持明龍尊面露慚愧,一眼都沒看在地下匍匐的龍師們:“他們自作主張去挑釁你,無論你想要如何對牠們我都不會反對,但還請你看在持明龍尊的面子上,不要殺牠們。”
姿态放的很低,的确是來道歉的。
我用指尖點了點扶手,剛沉思了兩秒,忽然反應過來,我怎麼把那家夥的習慣學去了。
點扶手的動作一停,我繼續思考。
持明龍尊這話說的太過——快?就好像是迫不及待地将牠們送到我這裡認錯,看來持明龍尊苦龍師久矣啊。
我的眼睛落到了那個狐人身上。
見我看向他,狐人青年對我笑了笑,隻是這笑容怎麼看怎麼熟悉,前兩天持明龍尊給我軟釘子的時候好像也是這麼笑的。
如此看來,這兩個人還真是朋友。
狐人青年從持明龍尊身旁上前一步,對我稍稍行了一禮:“在下是曜青将軍雲峥,見過龍女了。”
我:“将軍也要摻和這件事嗎?”
曜青将軍臉上挂着如沐春風的笑容:“還真不是,我隻是過來看遠塵的樂子的。”
他似是想起來什麼,一拍腦門:“對了,遠塵就是我身旁這位持明龍尊。”
持明龍尊捏了捏拳頭,看起來很想給對方一拳。
“诶呀,大名鼎鼎的曜青龍尊竟然再次淪落成給龍師收拾爛攤子的保姆,這可真是——”
曜青将軍熟練的向後一退,躲開朋友的一記肘擊。
我捕捉到了狐人将軍給我傳遞過來的訊息。
再次......
看來他們是想要借我之手趁機整頓這些龍師。
也好,讓我出手可以,但我要先看看你們能拿出怎樣的籌碼,價格太低可不足以說服我擔下這件事。
帶着些心照不宣的默契,我們開始了隐晦的談判。
“他們讓我感覺很不好。”我強調:“非常不好。”
你們應該知道我前段時間說過的話,如果讓我不滿意,說不定我會擊沉這艘仙舟。
我擺出一副盛氣淩人的姿态:“仙舟就是這樣對待化外民的嗎?”
想要借我之手處理他們?可以,但我要看到足以說服我擔下這件事的好處。
“那您可誤會了。”曜青将軍深沉歎氣:“曜青仙舟經常奔襲于各個地方,主艦雖不會參與戰鬥,卻也無法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方舟内部,難免會讓一些有心人鑽了空子。”
我們當然不會不給你好處,但這件事歸根結底也是龍師搞出來的,我們并不知情,如果你要的東西太多東西恕我們無法滿足。
我揚起下巴:“我不管,你們必須要給我一個說法!”
你們真的不知情嗎?我不信。你都說過‘再次’了,想必你們早就苦龍師久矣,隻等一個機會了,而我就是這個機會,不是嗎?
持明龍尊加入了談判,他面上苦笑了一聲:“隻要您答應不殺了他們,這些龍師随您處置如何?”
持明的底線就是這樣,前幾日我們聊天的時候我告訴過你的。持明一族的人口死一個上限就減一,隻要不弄死他們,我們就可以談。
我面露晦氣,擡手在面前揮了揮:“我沒興趣大開殺戒,牠們做的這些事隻是讓我感覺非常不好而已。”
不殺牠們?答應你,我們繼續往下談。
曜青将軍皺了皺眉:“任由您處置......似乎不太合乎禮法,畢竟身為曜青的将軍,曜青的龍尊,我們不能将法理視若無物。”
可以繼續談?那就加上我這邊的條件,我的底線就是不能讓我們太過難做。
我似笑非笑的看他:“這是當然,錯是龍師犯下的,我沒必要與二位交惡,畢竟誰知道哪天我就需要二位幫忙了呢。”
先欠我個人情墊墊底吧,兩位,讓我看看你們二位的誠意。
曜青将軍誇贊道:“龍女真是個明事理的人,但我們讓您平白無故受了委屈,心中也有些愧疚。”
曜青龍尊遠塵緩緩道:“隻要不違背個人道義與仙舟利益,我可以為你做一件事。”
曜青将軍雲峥想了想:“将軍這個身份的限制實在太多了,我不能貿然答應你什麼,但如果日後你遇到了困難,你可以找雲峥,雲峥可以幫一幫你。”
很好,非常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