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第一節課下課,姜祈年來學生會辦公室處理資料。
路上,張志意邊走邊抛着籃球,吐槽道:“學校一天天的怎麼這麼多事,上次為了整理資料晚飯沒吃,籃球比賽也沒去。”
姜祈年對此不置可否,學校的事确實稀碎繁瑣,他基本上都盡量在學校裡做完,簡單應了聲。
“學長學姐隻管布置任務使喚我們這些睜着兩顆純真的卡姿蘭大眼睛——大一冤種,累活髒活都是我們的。”
張志意已經習慣他說姜祈年應聲的這種相處模式,繼續無力咆哮:“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等下屆新生來。”姜祈年算是解答他的問題。
“也對。”張志意贊同點頭,用力拍了拍球,“等他們來的時候我要狠狠的蹉跎他們,我這樣也是為了他們好,為進入社會做好準備。”
姜祈年:“學長學姐也是這樣想的。”
這樣想的,所以同樣甚至變本加厲的現在的他們。
張志意:“……”紮心了。
說到這他就不得不佩服姜祈年辦事效率,經常都是自己寫材料才寫一半,對方都寫完了。
“今晚要巡邏,你有事嗎?有事的話巡邏的事我幫你頂一下。”
“沒有。”補課這份兼職沒了,姜祈年要另外找。
大一有晚自習,學生會各學院每周會派人去巡邏一到兩次,記錄班級考勤人數,姜祈年晚上做兼職很忙,有時巡邏的事是張志意替他,或者替他打掩護。
學生會的人除了主負責人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一方面是這樣的人不止姜祈年一人,其他人是忙還是玩那就不知道了。另一方面是大學是社會的縮影,搞不好随便指個人就是有背景的,誰會腦袋瓦特到處舉報。
“行。我鞋帶開了,你幫我拿一下球。”張志意說完後,手微微使勁将球抛給姜祈年,然後彎腰系鞋帶。
姜祈年習慣性擡左手去接,但左手裡拿着兩本書不方便,而右手空蕩蕩的垂在身側,意識到這一點姜祈年眼睛暗沉一瞬,這才伸右手接球。
“好了。”張志意站直,重新将籃球抱懷裡,“希望午飯前搞完吧,我可不想晚上還在整理資料。”
姜祈年擡起右手腕,上一世那裡原本有一道很長的傷疤,現在一片白淨的皮膚,他的手還好好的。
念此,姜祈年重新擡頭,看着前方的道路。
話語間來到了辦公室,裡面已經有兩個人在整理資料,不是一個專業的,也不怎麼熟稔,簡單客套一下就各自幹自己的活。
姜祈年一向沉默寡言,張志意也忙着幹活就沒說話,倒是那兩個人聊着八卦,聽到他們談到的裴雲朝時,姜祈年翻材料的動作微不可察停頓一瞬。
一個人唏噓道:“你是沒有看到,他滿臉是血,頭腫得像個豬頭裴雲朝才放過他。”
“當着那麼多人的面也太侮辱人了,裴雲朝是心理變态吧,别人越慘他越高興。對了,跟他走得近的宋昱也不是什麼好人。”另一個人有些忿忿不平。
“誰讓他是裴家少爺呢,哪有人敢站出來反駁他。”
“呸!要是沒有裴氏集團他算個什麼東西,他父母說不定就是被他氣死的,真是——”
“刺啦!”
後面倆字沒說完,辦公室突然響起椅子拖動的刺耳聲響,兩人說話被打斷,都轉頭看向身後。
姜祈年将椅子回歸原位,掃了他們一眼,平淡道:“不小心碰到了。”
兩人頓時一噎,對上姜祈年漆黑的眼眸,嘴邊抱怨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相互對視一眼就繼續整理資料,這時又有其他人過來,凝滞的氛圍這才緩解。
張志意剛才也聽得直皺眉,他平時和裴雲朝沒什麼交集,隻是聽别人談過他,但大多都是不好的言論。豪門世家一向水深,道聽途說誰知道真假,他也沒往心裡去。
這兩人顯然是窩裡橫,隻敢私下裡怨天尤人,剛才也是看姜祈年和張志意和裴雲朝沒什麼交集,才出聲交談。
晚自習,姜祈年在自己學院巡查完畢後,便去了金融學院。
蘇副教授臨時有事,讓他幫忙給金融一班二班發一下調查問卷,學生填好後收起來放到他辦公室。
蘇副教授是金融那邊的代課老師,對一班二班的班長不熟悉,就交給了辦事穩妥的姜祈年。
走到一班門口,姜祈年有些猶豫,因為裴雲朝就在金融系一班,思索一番,還是推門進去。
自習室狀況大多一緻,有人在認真寫作業,有人低頭玩手機,有人竊竊私語,也有人趴在桌子上休息。
門推開的同時,教室裡蓦地響起稀稀疏疏的聲音,有人以為是學生會的人他媽的又來了,條件反射将手機塞進桌洞,但仔細一看,來人左肩上沒有系紅色帶子就松口氣,不是學生會的。
“我就說這學生會的人什麼時候這麼狗了,都會搞戰後突襲了。”
“吓我一跳,還以為輔導員來了呢。”
學生會的人來巡邏,其他學院的學生大部分都還做做面子,不光明正大玩手機,但金融學院的就不行了,這裡大部分都是富家少爺,學生會的人一般也不會輕易招惹他們,尤其是裴雲朝宋昱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