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想給動物園那群人一個警告。
告訴他們,福生園不在是任人宰割的魚肉。
至于雙方之間的矛盾,早就存在了不是嗎?
鵝卵石永遠浣不清臭水溝,福生園也永遠是動物園的喉中之鲠,心頭之患。
“放心,我會保護你。”
松文彬看看拍在肩膀上的手,擡眼對上少年認真的雙眸:“我相信宸兄。”
将軍之諾,信者無虞。
“嘟嘟。”汽車短促的喇叭聲,從遠處傳來。
轉身望去,長長的車隊映入眼中。
跑在前排的是五輛卡車,後面跟随的是專項作業車,灑水車,垃圾清運車,除草車等,是松文彬與張勇定得那批新車。
他眼神落在車輪胎上,銀色的,原裝貨。
頭車很快開到眼前,張勇打開車門蹦了下來。
“松先生,工人和車都到齊了,現在可以工作嗎?”張勇神情非常平靜,言辭公事公辦,就好似之前什麼也沒發生一般。
“好。”松文彬說完,九宸便抓着他手臂,倆人身形一晃,下刻就到了假山石頂,坐下來監工。
星際的清淤機與藍星的完全不同,不在運用牽引式或懸挂式的筒體,這種受環境因素限制比較強的驅動方式。
而是采用模塊化與可變形設計,俯瞰下去,那些機器好似俄羅斯方塊懸浮在半空。
白色模塊下伸出鐵鏟,負責清理淤泥内的石塊。
黑色模塊下探出滾筒,負責清泥濘發臭的污泥。
張勇與工人釋放出全息屏,操作按鍵将五輛卡車中的清淤機全部放出,随後兩名工人一組,按點位分段工作。
坐在石山頂端的好處,就是可以将整個園區收進眼中,萬一某人有什麼歪心思,他們能第一時間發現。
望着下面作業的工人,松文彬眼前慢慢浮現出今早的小插曲。
他眼睑開始上揚,仿佛春風拂過水面,泛起難以言喻的笑意,轉頭問九宸:“昨晚睡得好嗎?”
“問這個幹嘛?”
見前一秒還悠閑吹風的少年,下一秒便警惕滿滿的模樣,他将嗓音切換成哄幼崽的模式,軟聲問:“怎麼,不能說呀?”
九宸繃着小臉抿了抿唇,盯了他一會說:“睡得不錯。”
“嗯~”松文彬嗓中哼出輕笑,“那想不想今夜也睡得好?”
“你……”九宸瞳眸逐漸眯起,“想幹什麼?”
“我……”
他學着少年故意拉長音調,見這人不知想到了什麼場面,眸光越發複雜危險,憋不住問:“宸兄在想什麼,能和我分享一下嗎?”
“你是不是又皮癢了?”少年怒。
“不不不。”松文彬接住少年錘過來的拳頭,朗聲解釋:“我有幾個裝滿助眠音樂的小音箱,回去拿給你和神獸們用。”
“助眠音樂?你錄的?”九宸驚訝。
“對。”
九宸凝視他良久後,彎着眼眸輕聲說了句:“謝謝你。”
松文彬墨眸閃過一抹明亮的光,擡手搭上少年脖頸,揉了把人家的後腦勺沒說話,用笑容代替了言語。
倆人沒再說什麼,默契地觀望工人幹活。
“叮叮叮……”清淤機連續關機,池塘泥污已清理幹淨。
松文彬視線一直重點關注的張勇,此刻正站在河道盡頭的閘門下方。
見人在全息屏上點擊了幾下後,快速從池底跑向壩上安全區。
“轟,嘩嘩……”
頃刻間,一道道白色的水柱如脫缰的野馬,從閘門口奔騰而出。
水流盛大的轟鳴聲,讓松文彬和九宸情不自禁地站起身。
視線跟着水流瘋跑進池塘中,沖刷過新鋪的砂石,以驚人的速度向前推進,霸道湧進河道各個分支,清新的水汽混合着泥土芬芳,湧進倆人的鼻腔。
二人相視一笑,異口同聲地說:“成了。”
見下方張勇與工人已着手将廢舊機器拖走,九宸帶着松文彬飛了下來。
松文彬簽完施工确認單,遞給張勇說:“張主任,還得麻煩您一件事。”
“您說。”
“幫我們把門口的那些鐵籠子拉走。”
張主任停頓一瞬後,臉上維持着假笑應下。
“放心,等您向公司内網提交這一單,我會給您五星好評。”松文彬對付這種人,向來喜歡打一巴掌給一甜棗。
像張勇這種小人可以得罪,卻不能得罪死,一線餘地總是要留的。
“謝謝松先生,工作完成,那我們先走了。”
“辛苦。”松文彬禮貌地勾了勾唇角。
張勇與衆工人上了車,啟動車輛向園外開去。
駛到門口時,張勇從車窗探出頭,回望假山頂部,一眼看到了松文彬和九宸的身影,隻得咬牙切齒地拿起對講吩咐:“下車,把籠子裝走。”
“主任,這也太慣着他們了,這讓咱們兄弟以後在園内怎麼混?”對講内傳來小隊長的大聲反對。
張勇冷笑道:“放心,園長快回來了,這個松文彬嚣張不了多久。”
撂下對講後,他陰森森地盯着松文彬自言自語:“不急,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