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日麗風和。
睡得癱軟的幼崽率先撲簌了下金紅色的羽翅,用力抻開綿軟如糖糕的小爪子,奶聲奶氣嘟囔着“櫃子有點軟”的同時,睜開了圓溜溜的眼睛。
朦胧欲睡的璨金色瞳孔,倒映出男人線條分明卻不失柔和的下颌線……
小家夥迷糊間眼睛又閉上了,腦中不斷循環剛剛看見的美景。
唔,挺直的鼻梁,垂落的長睫毛……
畫面轉悠幾圈後,帝江猛地站起身,懵圈地盯着松文彬的睡顔發呆。
小腦袋瓜中冒出一連串問題,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什麼?
兩秒後,爪爪下絲滑的觸感,叫醒它的記憶。
帝江低頭發覺男人的睡衣下擺,正踩在它的爪底,怪不得感覺櫃子軟軟的,原來睡在了松哥的床上。
嗯?
睡在了,松哥,的床上??
這可是王的男人!!!
它睡了王的男人!!!!
不!!!!!
帝江驚悚石化在原地,眼珠艱難地轉了轉,拼命思考當前是什麼情況?
想了半天放棄,大腦已吓到宕機。
它豎起耳朵傾聽,樓上沒有動靜,王應該還沒起。在聽聽外面,靜悄悄的一片,那群碎嘴的家夥們也沒起。
天助江江也,趁着現在,開溜~
帝江放輕呼吸,立起上半身攥緊兩隻小手手,四隻腳悄無聲息地向床邊走。
走一步回個頭,松哥沒醒。
走兩步再回頭,很棒,還睡着。
腳下加快速度,幾步挪到床邊,現下隻須張開翅膀,再一個滑翔落地,打開房門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
“啊哈哈……”帝江無聲大笑,勝利是屬于江江哒~
“你在幹什麼?”男人低沉微啞的嗓音在身後響起。
咔嚓!‘勝利’江江被劈成焦炭。
帝江如木偶般機械回頭,一眼望見松哥盤腿坐在床上,單手優雅地撐起下颌,滿眼笑意地注視着它。
隻是在那笑容中,小獸眼前霎時冒出了滿漢全席,108道菜唰唰唰地從它眼前跑過,遛進大王的嘴裡。
那些菜分别是紅燒江江,清蒸江江,爆炒江江,糖醋江江,軟炸江江……
“江江,江江不想變菜菜。”小毛球欲哭無淚,說話的動靜堪比蚊子。
松文彬眼角閃現一抹腹黑的光芒,注視着毛絨,見它眼神亂躲不敢看他,小爪爪一攥一攥的,翅膀忽閃忽閃的緊張模樣,心尖汩汩地往出淌壞水。
“可江江看起來就很好吃,尤其是這小翅膀,裹上面粉一炸,絕對鮮嫩多汁。”
他每說一句,帝江的眼睛就睜大一圈。
直到全說完,小家夥眸子瞪得跟小黃人似的,羽翼緊緊收在背後,小手貼在胸前:“不,不好吃,江江不好吃啊——啊呀——”
小獸後退想跑,結果腳下踩空,從床上栽了下去。
松文彬眼疾手快地向前撲出,在帝江即将摔倒的前一秒,将小獸撈在了手心裡。
瞅見帝江鼻頭聳動,雙眸緊閉,瑟瑟發抖地小樣兒,他捏着小爪爪搖了搖,輕聲說:“松哥在你心中就那麼恐怖?我沒事炖你幹嘛?”
小家夥抓緊他的拇指,眼睛慢慢睜開一條縫隙,小心翼翼地問:“真的?”
他将小獸放到地上,逗它玩:“假的。”
“嘿嘿。”帝江放松了翅膀傻樂兩聲又戛然而止,瞳孔轉了轉不知又想到什麼,神秘兮兮地說,“松哥,我睡你這的事兒,可别跟宸哥說。”
他配合着小小聲問:“為什麼?”
“因為……”帝江一邊扭捏着拉長音,一邊掩耳盜鈴地向後退,松文彬縱着它裝瞎。
“你……可是……”小獸已挪到門口。
“我是什麼?”他翻身坐起,打算洗漱起來做早餐。
誰料他腳剛穿進鞋内,就見小獸跟見了鬼似的,蹭地一下飛起來,着急忙慌地就鑽進了床底下。
松文彬不明所以間剛想問怎麼了,就聽門被人敲響。
“起了嗎?”是九宸。
他先沒管這莫名其妙的小獸,大跨步上前開門,見到洗漱完畢,穿着黑色幹練工作服的少年。
“帝江呢?”
他閃開身手指向床底,剛要開口說話,就聽嫩生生地小嗓音大喊:“江江不在!”
松文彬:“.…..”
九宸:“.….. 鑽床底下幹什麼?快出來晨練。”
帝江勇敢反抗王命:“我不!”又往裡面躲了躲。
“.…..”九宸尴尬地朝松文彬笑了笑,右手輕揮,一道霧黑色的風繩從指尖飛出,徑直鑽進床底,精準鎖住小獸向外拖出。
被拽出來的小家夥六爪勾地,驚慌地撲騰着翅膀大喊:“王,放過江江吧!我真不是故意睡你男人的!”
九宸“.…..”
松文彬茫然:“你男人?什麼男人?是說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