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文彬耐心安撫:“錄像儀不能毀,他在故意激你。”
見少年眼眸泛着潮氣,他裡有些不适,聲音愈發溫和:“别跟這種垃圾生氣,不值當,把他交給我就好。”
說話間他試探地要拿錄像儀,九宸擡手扔到他身上,忿忿地回到磚牆下生悶氣。
松文彬無奈搖搖頭,這一刻的少年,看上去竟有些孩子氣。
“你的計劃挺不錯。在這等境遇下,先是裝慫抛出些信息,讓我們放松警。然後在以身試險,想轍激怒對手。以此來達成錄像儀被毀的目的,腦子還算好使。”
“沒你的好使。”
可能見他已看穿,王少也不玩躺屍了,強撐着坐起來。左半張臉被踩得軟組織挫傷,水腫的像個發面饅頭,已隐約能看見有青紫色淤出。
“不用妄自菲薄,單單就選擇激怒宸兄,而不是我的這一條上,就說明你眼力不錯。畢竟落在我手裡……”
松文彬深不見底的眸光看向那腫脹的半張臉,音調平淡地說:“碎個頭骨算什麼,整張皮剝下來才算刺激。”
“不知道你見沒見過剝皮刀,刃面薄薄的一片,又細又長,刃尖還微微向後彎曲的那種?”他說到這裡笑了,聲音輕輕的,低低的,像情人昵語般纏綿。
卻聽得王少眼球仿佛要從眼眶中爆出來,不敢相信聽到的話。
“眼睛别瞪這麼大,很醜,會影響我剝皮的心情。”松文彬好心提醒。
“你不敢,你不敢……”
王少驚慌躲開他的視線低頭,碎碎念了幾句後,似乎又堅定某種信心,咬着後槽牙仰起頭,面紅耳赤地對着他喊:“你不敢!你不敢!!”
松文彬音調平平地念出兩個字:“是嗎。”
“你不敢!!!”口水差點沒噴他臉上。
“鑒于你這麼激動,為了平複下你的心情,作為一個廚師,我決定……”
見王少恐懼到忘記呼吸,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渴望得知接下來會說出什麼話,他就故意拉長音調,遲遲不說下一句。
見一直沒有下文,王少嘴唇哆嗦地補上一句:“放過我?”
松文彬靜默不語,隻是淡淡笑着。
王少緊張地不斷舔嘴唇,試探性地引導他“放……”發現他仍沒有接茬的意思,慌張地擡手指向自己:“放過我?啊?放過我好不好?”
逼了半天,眼見王少的心态已臨近崩潰的節點。
他終于大發慈悲地說出下半句:“我決定講講剝皮的全過程,你聽聽看,等會被剝時心裡好有個譜,如何?”
王少聽聞此言刹時間牙關不斷打顫,喉嚨中發出幾不可聞的嗚咽聲,而那雙瞳孔,已逐漸不在聚焦。
“這麼怕做什麼,我手法很好,不會很痛。”松文彬随手在地上撿起個斷木棍,在五指間敏捷穿梭,這一套動作行雲流水。
見王少的視線被手吸引,他将手向前一伸說:“我刀耍得比這靈活,放心。”
這話一落,王少渾身的骨頭如軟面條失去支撐,躺倒在地面上。他慢悠悠站起,俯視下方王少的臉,眼淚從眼角淌出,人已徹底絕望。
松文彬并未開口,他知道王少若想活命,會明白怎麼做的。
良久後,王少宛如孤魂低語,沙啞無助地開了口:“錄像儀,被外力強行毀掉的話,内部攝錄的資料,會,會立即,傳輸進我父親的光腦雲端,并且……”
說到這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并且在記錄下毀壞者樣貌數據的同時,會爆炸。炸毀一裡内的所有活物。”
“這麼狠,可惜。”松文彬輕笑着感慨。
“可惜什麼?”王少問。
“你知道這世間最恐怖的是什麼嗎?”松文彬狹長的墨眸,在此刻猶如狼王般,覆滿威嚴與輕蔑,“是希望。”
“呵。”王少喉中傳出自嘲地笑。
“語音密碼是什麼?”
“什麼密碼都沒用了,當錄像儀鏡頭捕捉到當前持有者受到攻擊,會自主進入鎖定狀态,并且重置密碼,若半小時後持有者仍不能擺脫挾持,會立即将内部影像傳輸給上級持有者,随後爆炸。”王少眼中隐隐閃現出一絲挑釁。
不過松文彬已得到想要的答案,并不想多浪費時間在這人身上,手中一下下抛着錄像儀,大步流星地走向九宸。
“這才是你嗎?”坐在地上乘涼地九宸,擡頭仰望着他問。
“什麼?”松文彬被問愣住。
“特殊管理局,特殊手段,特殊任務。”九宸平靜闡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