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過什麼樣的生活是由我們自己決定的,”白塗打斷道,“而且關心朋友也是我們生活的一部分。”
樊星祿聽了卻搖頭。
“我從來沒見過那樣……的隊長,”樊星祿停頓了下,似乎難以找到一個确切的形容詞,“說實話,有點陌生,讓我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和他相處。但我看得出來他很喜歡并且很期待現在的生活。你出來之前,問過他麼,也許他不想被打擾呢。”
白塗怔住,但樊星祿的感覺一向準确。樊星祿見他動搖,便道:“快回去吧,不然隊長該着急了。”
“……他隻是、”白塗輕聲道,“他隻是經曆了一些事情,難免會有一些不适應。你說的對,我該問問他,但在問他之前,你總得讓我知道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樊星祿深吸一口氣,“好吧。”這才道來與他們分開之後的事。
原來樊星祿進入華中基地後并沒有找到關建睿,他打聽了一圈,才知道關建睿在他來前的一周就完成任務離開了華中基地,同行的還有一個叫雷鷗的,說是去華北基地交流研究成果。那會兒他們一行人還沒出所謂獲取血清保存劑的任務,因此樊星祿一聽就知道關建睿根本就沒回到華北基地。
他們一路同行,彼此間情分早就勝似家人,樊星祿根本不可能置之不管,于是立馬掉頭回了華北基地,費了番波折找到戎痦子,意外地發現戎痦子這個人知道很多事情,雖然對關建睿的下落也毫無眉目,卻從他那得知季松玥等人的近況。
戎痦子告訴樊星祿,項予伯那顆子彈卡在肋骨,離心髒隻有幾毫米,基地裡沒有外科醫生可以操刀,為了維持他的性命,季松玥不舍晝夜地守在旁邊,和項娅淑一塊照料昏睡不醒的項予伯。
樊星祿就知道自己沒法帶走他們,而且不能讓他們知道真相,一旦知道真相,他們的境況會更危險。
幾個朋友接連出事讓樊星祿六神無主,他當時最想做并且能做的事情就隻剩下确認霍常湗和白塗的死活,于是不遠萬裡來小鎮。
其實他對霍常湗能活着這件事不抱任何希望,隻是希望能找到活着的白塗。本想找到白塗之後跟他商量上面這些事,一來實在是無計可施,二來也是想給白塗一些挂念,讓他知道世間還有朋友需要他,免得随了霍常湗去,等日子久了傷痛淡卻,也能慢慢走出來。
但他确實沒想到霍常湗能活着,并且和白塗過着桃源般的生活。
“所以你打算一個人去找關建睿,一個人去救季松玥他們是嗎。”白塗聽完道,“他們有軍隊,有武器,還有能控制人的藥劑,你打算怎麼做?”
樊星祿不語,但表情有一瞬決絕。
“這件事我們不可能置之不理,再說你們本就是受我們牽連。”
“我就是怕你這個反應才不想說。”樊星祿說道,“之前隊長總喜歡把事情攬到自己身上,現在你也是。”
“不,不一樣。”白塗搖頭道,“這件事就是沖我們來的,我有預感,關關和雷鷗的失蹤和劉司令脫不了幹系,但隻要霍常湗一日不出現,他們就不會有性命之憂。這事得從長計議,總之你先跟我回去。”
回去路上白塗讓樊星祿開在前面,直至回到鎮子,盯着他進了屋又沒收了車鑰匙才放心上樓。
他回到家,霍常湗接替了他的位置,正坐在桌上給一排槍械上油,見他回來微微一笑:“回來了,還順利嗎?”
白塗點點頭,換了鞋走過去坐到他身旁,“勸回來了,你簡直不知道他要去做多危險的事。”他看着霍常湗的手,“我們回去看看吧,關關和雷鷗都不見了,我有點擔心。”
霍常湗動作一頓,“四眼說的?”
白塗嗯了一聲,小聲道:“我總覺得和我們有關系。”
霍常湗笑了笑,摘下手套轉過身摸摸白塗的臉:“怎麼會呢,你是關心則亂,也許他們隻是臨時有事去了别的地方,剛好和四眼錯過了。别多想,你不是說想去捉魚嗎,我去看過了,那條溪再往下走一點就有,等你身體徹底恢複,我們就挑一個天氣好的時候去。”
白塗咬了下口腔軟肉。
如今臨近酷暑,天氣一日賽一日熱,即便黃昏時分在外行走也要惹一身熱汗。等到天氣适宜,不說初秋也要晚夏了。
“怎麼了。”霍常湗眼神輕柔,拇指隔着溫軟的皮肉在他無意識啃咬的地方緩慢摩挲,“還是你不想捉魚了,沒關系,我們還有很多時間,做什麼都可以。”
白塗抿了抿唇:“我覺得是劉——”
唇被霍常湗按住,他不明所以地擡眼,對上霍常湗幽暗的眼神。
霍常湗低眸看他,少頃捏住他的下巴低頭吻了過去。
白塗微睜大眼,雙手抓住霍常湗腰間的衣服,第一反應是推拒,但反而被鎖得更緊。齒關被輕易撬開,不屬于他的舌尖勾着他的舌頭瘋狂纏綿,他喘不過氣,傻傻張着嘴巴仰頭承受,等到舌根都開始泛酸的時候,那霸道的舌尖終于放過他,轉而重重舔上方才被啃咬過的軟肉,激得他一哆嗦,連淚花都從眼尾泛了出來。
霍常湗退出來,在他唇上輕吻了一下,“下次不要一個人跑出去,很危險,知道嗎。”
白塗倒在他懷裡失神喘氣。
夜裡白塗翻來覆去睡不着,他知道霍常湗也沒睡着,糾結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開口:“我不放心……”
霍常湗在黑暗中睜開眼,“不放心什麼?”
白塗沒吭聲。
霍常湗攬過他,哄小孩似的拍着他的背,“先睡吧,等明天醒來一切都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