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還是這麼的臉皮薄啊,狗狗有什麼不好,它們可是很忠誠的,當我的狗狗更美好了不是嗎,我會像對待最喜歡的狗狗一樣,給你最好的待遇,撫摸過你的腦袋。”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不敬仙師。”魈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的看着太宰,明明太宰治是坐着的,卻依舊給人一種高昂的形象,那雙鸢尾色的眸子水光潋滟,美麗又危險,此刻卻靜靜地看着他。
皎白的月光灑在太宰的臉上,如同融化了的雪落在他的皮膚上,透亮又白皙。
毫無疑問的,太宰的五官是漂亮而精緻的,他的美感介于少年與青年之間,男與女之間,是一種混合了男子英氣與女子魅惑的美。
可惜,他很清楚,他是朵美麗的有毒罂粟花,不同于人們看到的任何的花朵,他總是散發着迷人的氣息,露出迷人的微笑坐在原地,引誘不知情的笨蛋走進他的泥沼裡,要麼心甘情願成為他的養料,要麼落荒而逃。
他似笑非笑的時候給人一種糜爛感,薄情又冷漠的。真是一張漂亮到緻命的臉。
好像生長在潮濕漆黑的爛泥堆裡的花,卻憑借着難以想象的毅力綻放屬于自己的生命的意義。
太宰治翹着二郎腿,大衣之下的身材修長纖細,他歪着頭,滿臉的理所當然道,“仙師不更應該成為我的狗狗嗎,如同我最忠誠的夥伴……”
他還在毫不自知的用食指卷着發尾玩。絲毫沒有為自己如此惡劣的情緒感到愧疚。
很好,這個時候已經把操心術融合自己的美貌毫無保留地發揮了出來。
魈對于大宰的引誘回以沉默,因為不管怎麼樣,都會激起他更大的興趣,和自己能夠适應良好的運用風輪兩立一樣,太宰也相應的繼承了一些什麼,比如更加出色的心理操縱術,敏銳的洞察力,頭腦感知力。
隻是不僅是說話方式,連氣質也越來越像了啊,如果說之前看他的眼睛,還會覺得那是一雙佩戴了美瞳的漂亮眸子。
現在他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了,他的眸子比起之前要複雜深沉了,真正的如同一潭死寂的污水。
像是隐藏了更多的悲傷,無法消化那些外界的惡意而變得更加陰沉冰冷。
他以為他不會被這些東西困擾住的,隻是這份惡意還是蔓延到了太宰的眼裡。
太宰看了看魈的身後,空空蕩蕩,又看了眼遠處綿長的山道。
“所以,你打算怎麼帶我回璃月呢?”
“和你一起走回去嗎,你知道的,我沒有神之眼。”太宰站起來,在他的面前站了一圈,他旋轉着揚起衣角,黑色的披風下隻有别着的手槍,根本就沒有與他們相似的玻璃球。
“……”魈沉默了,這個問題他确實沒考慮到。因為他光顧着第一時間趕到現場,忘記了移速驚人的是他,而不是太宰。
“既然你來接我,那你就要做好充當我的座駕的準備,好了,背我回去吧。”
太宰說着,直接一腳踩上了木樁子,他雙手搭在魈的肩膀上,拍了拍他的胸脯,示意他彎下身一點,方便他爬上去。
魈隻好照做,否則他們就這麼閑站在野外也不是個事兒。
太宰的體重很輕盈,他背着的時候感覺像背着一個小孩,大衣下的身體纖細柔軟,這個時候的太宰已經十八了吧,雖然性格還是個半大孩子的樣子,明明看起來個子也不低了,卻感覺比他還要輕。
太宰爬到他的後背上時,手裡握住他頸項上的兩根飄帶,像是抓住了自己的安全保障一樣,勞勞地把那東西纏在手臂上。
隻是他一動,就會牽動飄帶,勒緊着魈的後頸。
“咳咳,抓的有些緊了,太宰。”
“還有不用整個人都纏到我的身上。”
太宰趴在他的後背上嘟囔,“有什麼關系嘛,我不抓緊你不就掉下去了,你可千萬要抓緊我,别讓我掉下去了。”
“駕!”太宰順利地把自己和魈挂在一起後,摸了摸魈上仙的腦袋,示意他可以出發了。
魈無奈,驅動神之眼,整個人如同一抹蒼青色的風奔進夜色之中,他的奔跑速度太快,以至于外人根本就看不清他的行蹤。
“哇~哦~”
然而身處風中的太宰卻喝了一嘴的風,頭發也被吹的飛揚起來,大衣獵獵生風。
之前适合用來耍帥的衣服,現在披在肩上,隻覺得成為了他前行的阻力。
“魈~上~仙~”高速移動的時候,太宰的聲音在風中也淩亂破碎的不成樣子,他覺得自己還是需要提醒對方一件比較嚴重的事情,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什麼?”魈的聲音冷淡而認真,和太宰那種颠簸的美感不一樣,他的聲音雖然很輕,卻足夠完整。
“你的假發要掉了耶。”
“!!”
魈的腳步一滞,當場來了個急刹車,把太宰給甩飛了出去。
一團纏着白繃帶,黑色的軟泥斜着飛了出去。
就在魈彎着腰在地上到處找假發的時候,太宰趴在地上,陸陸續續的說出剩下的話,“騙你的。”
“不過我有另一件事情需要告訴你,你的身後有你最怕的東西,你最好不要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