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被這種力道攻擊,那昏迷這麼久好像也很正常……
眼前的一切讓他生不出任何緊張感,隻覺得之前把跟在後面的港口黑.手.黨甩掉果然是正确的,真要被他們看見這個畫面,那就根本瞞不下去了。
走到建築物内的舞廳處,織田作之助毫不意外地看到了被綁在柱子上的紀德。
而今天突然出現的那兩個少年正玩着一台遊戲機——主要是五條悟在玩,夏油傑在旁邊着急地出謀劃策。
“悟,應該按這個鍵了!”
“老子知道啦,傑你别催!”
沒過一會兒,空蕩蕩的大廳裡就傳來了GAME OVER的音效,五條悟氣呼呼地說道:“都是傑在旁邊打擾老子,老子才會輸的!”
夏油傑:“哈?明明就是你自己太菜了吧!悟,下一把該我了。”
“不!老子要再來一局!”
“不行!說好了……”
“五條、夏油。”
織田作之助的出聲中止了兩人的争吵,他們同時回過頭看向他,異口同聲道:“織田先生/織田。”
“你來得也太慢了吧。”五條悟抱怨道。
織田作之助老老實實地道了歉:“抱歉,中途撞到了一個名偵探,耽擱了一點時間。”
夏油傑有些疑惑:“偵探?”
織田作之助糾正道:“不,是名偵探。”
但五條悟并不關心這些,隻是催促着織田作之助:“不管是什麼偵探還是名偵探,你差不多該布置一下現場了。”
織田作之助點了點頭。
但說是布置現場,其實也沒什麼需要布置的。
織田作之助的屍體由八尺大人來模拟,需要他做的也隻有在紀德身上補上幾個無關緊要的彈孔。
他擡起手,正準備射擊,卻發現紀德的狀态不太對勁。
紀德好像……
還沒等他多想,夏油傑便開口道:“織田先生,你别多想,他是服.毒自.殺的。”
織田作之助有些不解,但還是選擇相信他所說的,畢竟他完全沒有騙自己的必要。
事實上夏油傑确實沒有說謊,他隻是用上了先前捕捉到的一個咒靈罷了。
那個咒靈的能力是把人的意識困在美夢中,而身體卻控制着心甘情願地自.殺。
因為其能力的特殊性,即便隻是隻二級咒靈也廢了他們不少功夫。
他一開始是沒打算用這個咒靈的,但在和紀德的打鬥過程中,他發現紀德不太像是純粹的反.社.會瘋子。
結合他胸前别滿的勳章,以及織田作之助曾經和他們提起過的紀德所說的話,夏油傑隐隐約約有了個猜想。
所以他放出了美夢咒靈,來驗證自己的想法。
而紀德在美夢中斷斷續續說出的夢話也證實了他的猜測。
“織田先生,我記得你說過在港口黑.手.黨有你的同伴吧?你有什麼需要交代給他的嗎?”夏油傑指了指躺在地上的‘織田作之助’,“可以讓他幫忙轉述。”
織田作之助想了想,便将在此情景中他最有可能說的話交代給了八尺大人,其中也夾雜了一點他的私心。
兩人聽完他交代的話,都有些沉默了。
五條悟忍不住吐槽道:“聽你留的話,你們應該算得上朋友了吧,那你還要瞞着他自己還活着的事實嗎?”
織田作之助卻隻是說道:“不輕易說出這兩個字是我的主張,等我安頓好後或許會聯系他的。”
以及安吾。織田作之助在心裡默默補充道。
雖然不是很理解他們的相處方式,但兩人終究也不是什麼愛多管閑事的人,便也沒再多說什麼。
“織田先生,你有想過等你以後要去幹什麼嗎?”夏油傑問道。
“首先先帶孩子們安頓好。”織田作之助頓了頓,又接着說道:“然後再去寫一本小說吧。”
“小說?”夏油傑有些詫異,從黑手黨到小說家,這跨度未免也有些太大了。
“嗯。”織田作之助沉默了一會兒,才回答道:“我過去曾經讀過一本小說,那是本不可多得的佳作,唯一的缺憾便是少了結局那幾頁。”
“我找了很久,都沒能找到這本小說的結尾。在這過程中,有一個人和我搭話了。我向他說了我的訴求,他卻建議我自己為這本書寫上一個結局,并告訴我——‘撰寫小說,就是在描寫人類’。”
“所以我認定,奪人性命之人,必定無法描寫他人的人生。”
“從那以後,我便下定決心不再殺.人了。”
這些壓在心裡的話,織田作之助從未向他人提及。
但不知是不是他感知到自己即将真的能去實現自己的夢想了,此刻他的傾訴欲前所未有的高漲。
夏油傑安靜地聽完織田作之助的獨白,也有點理解他當時的道謝為什麼看起來格外鄭重了。
“原來是這樣。”他笑了笑,“如果是織田先生的話,一定能寫出很棒的作品的。”
織田作之助緩慢地眨了下眼,眼中也帶上了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