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晨隻觀察了一瞬就縱身躍上兩人所在的平台。
兩人依舊對峙着,他們的雙眼中充斥着憤怒,可臉上的肌肉卻很僵硬,與他們雙眼中的情緒絲毫不匹配,有種古怪的違和感。
容晨向他們走進幾步,他們就像沒看到容晨一樣,突然向着對方沖去,戰鬥瞬間爆發,又瞬間結束,容晨甚至都沒來得及制止,兩個人就以一種即将戰鬥的姿态被定格。
容晨看到了,在兩人即将沖擊的前一瞬,一直站着翅膀的橄榄球怪從他們頭頂飛過,将兩顆類似透明種子的東西落在了他們的身上。
那兩顆種子似乎有生命一般,在接觸到人類皮膚的那一刻立即鑽進了他們的身體中,幾乎是在接觸種子的一瞬間,兩個原本還要一決勝負的人就失去了生命。
容晨走到其中一人身邊,從上衣兜裡拿出一把銀色匕首,挑開對方的後衣領,在他的頸椎靠下位置找打了一個傷口。
傷口很小,是正好夠一枚種子進入的尺寸。
“你找什麼?”純奈遠遠地站着,沒有要過去查看的意思。
容晨沒有回答,收起匕首後在對方身上搜了一下,找到一個灰袋子,袋子很輕,應該是沒有一百枚大石頭,他拉開抽口,将裡面那少得可憐的石頭倒出來,隻有五十枚小石頭,隻能兌換十枚大石頭。
容晨走到另一個人身邊,将他的背包摘下來,拉開拉鍊,背包很滿,除了食水以外還有一封信一個看起來分量不輕的灰袋子。
容晨先将信封拿出來撕開,裡面有兩張紙,一張是地圖,另一張紙推薦背包主人進入達裡爾城的推薦信。
容晨将推薦信放在一邊,拉開灰袋子的抽繩,将裡面的石頭倒出來數了數,一百三十枚大石頭,七十枚小石頭。
“包給我。”突然出現在容晨身後的純奈伸出手,向容晨索要背包。
容晨看了看已經徹底失去氣息的年輕人,略微考慮一瞬便将背包交給了純奈。
純奈接過背包後将裡面的東西檢查了一下後就将其背在了自己背上。
容晨沉默的收起灰袋子,原路返回。
純奈跟上容晨,一起回到旅店。
老闆迎上容晨,語氣有些粗重“怎麼樣?”
容晨将兩個灰袋子遞給老闆。
老闆的臉色在接過灰袋子的那一瞬就放松了“這麼多?!”
容晨沒說話,沉默的看着老闆。
老闆絲毫不在意容晨的目光,随便找了桌子就将灰袋子裡面的東西石頭倒出來數,等确定數目後又數出三十枚大石頭放進其中一個袋子裡,遞給容晨,“三十枚,一個不少”
容晨接過袋子随手放進衣兜裡。
老闆将剩下的石頭放進灰袋子,轉身回吧台,在他快要走到吧台時他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回頭看向純奈,問“那背包...”
純奈不說話,隻冷冷的看着老闆。
老闆突然覺得頭皮有些發麻,這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小女孩有點邪乎,他十分識時務的擺擺手“算了算了,我隻要石頭!隻要石頭!”
此時,外面的風雪已經開始減弱,原本已經安靜下來人群又開始竊竊私語,議論着風雪過後去哪裡。
純奈突然也有些好奇,問容晨“雪停後,你要去哪?”
容晨看着遠處的天空,輕輕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純奈也不再問什麼。
純奈忘記了很多事,在見到容晨之前,她甚至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了,她一直在雪原上流浪,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直到看到雪地上躺着的那個人的那一刻,腦海中突然出現一個名字“純奈”,這是她的名字,她的潛意識這樣告訴她。
她想要想起些什麼,至少要知道自己是誰,眼前這個人又是誰,為什麼看到這個人就想起了自己的名字?他與自己是什麼關系,可是想不起來,她除了自己的名字以外依舊什麼都想不起來。
在容晨醒來之前,她觀察了他很久,想要從他那張臉上看出些什麼,但沒有,她不但什麼都沒看出來甚至還突然有些讨厭這個人,這種讨厭來的莫名其妙,讓她原本就很差的心情更加煩躁。
心中突然閃過一個想法“如果這個人死掉就好了!他死掉了,就不會...”
就不會怎樣?
這個想法突然被截斷,她的大腦陷入短暫的空白,等她從那種奇怪的感覺中緩過來時,讓她出現奇怪心緒的年輕人睜開了眼睛。
在那一瞬,腦海深處突然傳出一個輕柔的男聲“純奈,跟着他!保護他!”
這個聲音出現的很突兀,消失的也很快,還沒等她去想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為什麼自己在聽到這個聲音時心跳會加速,聲音和記憶徹底從她的大腦中消失了,最終隻留下了一個意識,跟着他,保護他。
風雪在十分鐘後徹底停下,旅店老闆開始趕人,讓大廳裡的人趕緊離開,天色不早了,他要關門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