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會是徐夫人呢?
吳長吏想不通。
他印象裡面的徐彤身形嬌小,端的是小家碧玉,溫婉和美的夫人典範。
“你……”思及有外人在場,吳長吏還是給了自家侄子面子,沒當面罵他是不是蠢到來消遣他,而是語氣略帶質疑,“你确定沒抓錯人?”
“沒錯!就是這兩個人,這個女子就是陳力海大人的夫人,這一位,就是她的情夫。”吳虎信誓旦旦,眼神堅定道:“我親耳聽見的,絕不會有錯。”
好吧。
吳長吏仔細想想,這個世界上也不是沒有能讓人改頭換面的方法,徐彤變成這個樣子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吳長吏瞅瞅這個向來傻乎乎的侄子,如今總算是做了一件值得稱道的差事。
他想着想着,不禁滿懷欣慰道:“行了,你下去吧。”
“接下來的事,就由我來審問吧。”
他臉上帶着意味不明的陰笑,讓人忍不住發怵。
吳虎聽說過一些吳長吏審問人犯的手段,觸及白時略帶哀求的眼光,他猶豫着開口道:“舅舅,人不是交給我來審的嗎……況且她肚子裡還有個孩子呢,不适合用那些刑訊逼問的手段啊。”
“呵呵,吳虎啊,你還是太年輕了,你要知道,舅舅不是貪你的功勞,而是怕你被他們蒙騙,到最後什麼也問不出來。這件事上,舅舅比你有經驗得多。”
“回吧。”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吳虎也不好直接忤逆吳長吏,隻能悻悻離開了。
白時大感不妙,眼前這個人和吳虎明顯是不是一個量級的,不好對付得多。
吳長吏就是官府裡最常見的那一類人。
手裡有點權就熱衷于弄權,為了得到上司的青眼不惜一切。
眼裡隻能看到上升的青雲路,腳下踩着的是累累人骨堆出來的血肉。
吳長吏能到今天的地位,手裡不知道堆着多少冤案慘案。
可是沒人會在乎。
誰說屈打成招不是招呢?
甭管這兩個人到底是不是害陳力海的人,就沖着徐彤可疑的身份,吳長吏就可以把這件事情給坐實了。
多麼合理的理由啊?
徐夫人紅杏出牆,對陳大人心懷不滿,連同情夫一起淩虐陳大人。
吳長吏慢悠悠把堵住徐彤嘴巴的布巾扯出來,“徐夫人,好久不見。”
“我不認識什麼徐夫人,我隻是個賣豆腐的村婦。”徐彤冷眼看着他,看着無畏,身體卻在輕輕顫抖。
“嗚嗚——嗚!”白時急匆匆往徐彤那邊靠近。
“嗤。”吳長吏笑了一下,沒搭理她,轉頭一腳把白時踹倒在地。
“赫——”白時的腹部毫無防備之下被擊中,一瞬間的疼痛讓他隻能發出喘息。
吳長吏把白時嘴巴裡的布巾也扯下來,“看來你似乎有話要說啊?”
白時滿頭冷汗,蜷縮着說道:“大人,我們真的認識徐夫人,您高擡貴手,饒了我們吧。”
“是與不是,我自有分辨,不管按照規矩,你們得先去牢獄裡面走一遭了。”吳長吏力氣奇大無比,單手就把白時整個人拎起來往外面走去。
這一手讓白時都震驚了一下。
看見白時不知道要被帶到哪裡去,徐彤急忙起身,踉踉跄跄地在吳長吏身後追着。
“徐夫人可要走慢些,不小心摔倒的話,肚子裡的孩子會怎麼樣我可不知道。不過也不要走太慢,不然——”
“你心愛的郎君會被帶到什麼地方,你就不知道了。”
白時見不得徐彤被這樣對待,他有心要讓吳長吏吃頓苦頭,左手暗暗一揮,凝聚妖力打算擊入他的體内肆虐,讓他試一試體内刺痛難忍的滋味。
徐彤看到他的動作,瞳孔一縮。
可是什麼也沒發生。
吳長吏健步如飛。
怎麼會這樣?!
白時再次凝聚妖力,可是這一次的結果和方才一樣。
他的妖力根本凝聚不起來,竭盡全力也隻有微弱的一絲絲。
不知道為什麼,在吳長吏的宅子裡,白時的妖力根本無法施展,他現在和尋常的普通人沒有區别。
“到了。”吳長吏示意下人幫他打開暗門。
這裡是吳長吏的暗牢,在官府的牢獄裡面,有諸多手段都施展不開。
為了“撬開”一些嘴硬的“犯人”的嘴巴,有時候隻能動用一些非常規手段,不過這些讓知府大人看到的話終歸不好,所以吳長吏便在自家設了一個暗牢。
“接下來,要好好招待二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