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不想說,但是大人你這個緊緊看着俊俏郎君的怪模樣,也不怪别人起戒心注意到你吧。
還沒等衛河墨他們有所動作,歐陽刺史就主動上前了。
“二位不必緊張,我隻是覺得二位姿容清雅,情誼恩愛,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多有冒犯了,在此表個不是。”歐陽刺史語出驚人,在場的人都默然了片刻。
程子君是暗中高興,他忍不住又靠近了點衛河墨,結果被衛河墨狠狠瞪了一眼,不敢動作了。
“這位老爺風塵仆仆的模樣,不知道是來東陽鎮尋人還是做事呢?來者都是客,我們對這裡也算熟悉,如果有需要的話,盡管開口。”衛河墨眸光一閃,熱情地招呼道。
歐陽刺史驢頭不對馬嘴,“小郎君啊,你在這裡生活多久了?”
衛河墨:“額……”
盡管不解,他還是耐心回答:“我從小就在水西縣長大,雖然對東陽鎮不是太熟悉,但這裡有我的好友。公子若是要在這裡辦要事,我也能幫上一點小忙。”
歐陽刺史:“哦哦,你在水西縣長大的,那太好了。”
他笑得爽朗,眼睛都眯起來了,“你認識你們縣令嗎,我有事找他。”
小厮歐陽刺史這話吓了一跳,“大——老爺,你這是太累了,都說胡話了,我們去客棧休息一下吧。”
他本來想叫大人,硬生生改口了。
小厮實在是想不明白歐陽刺史這整的是哪一出,莫名其妙将人家兩位郎君說成眷侶,現在又無緣無故突然問他們認不認識縣令,還大言不慚說有要事要找縣令。
任誰都會覺得歐陽刺史腦子出問題了。
衛河墨也一下子接不上這位神奇的刺史的話。
是的,他一開始就看出來這位富商打扮的男子身份絕不簡單。
看到他身邊隻有小厮一個仆人跟從,竭力掩飾卻從姿态中透露出的威嚴,還有……
隐藏在暗處的守衛。
今天這一片碼頭上多出很多生面孔,都是些孔武有力的壯漢。他們在旁邊忙忙碌碌搬運貨船上的貨物,可是注意明顯都在這位刺史身上。
從他一下船,人群就隐隐以他為中心包圍起來。
衛河墨觀察出這些,本以為這位刺史走的是隐藏行迹的風格,沒想到一開口就開門見山。
“……”衛河墨嘴巴張了張,還是想不到自己該說什麼。
他艱難擠出一句話:“我認識縣令,但是……”
“太好了!快帶我去吧。”
歐陽刺史好像想到了什麼,開始上下翻找自己的衣袍,“我知道了,你怕我圖謀不軌是不是,别怕,我有牌子。”
掏着掏着,他最後從鞋子裡抽出一塊令牌,“諾,我是巡檢刺史,這下可以帶我去見你們縣令了吧。”
“拜見刺史大人。”在他拿出令牌的那一刻,衛河墨就趕緊拉着程子君行禮,被歐陽刺史擋住了。
“不用啦,我趕時間,我們快走吧。”
衛河墨愣愣道:“是。”
直到上了馬車,衛河墨還是沒想明白,一個世家子弟怎麼能養出像歐陽刺史這樣特立獨行的人來。
今天本來隻是想來碼頭看看,沒承想還有意外的收獲。
衛河墨收回發散的思維,高興對程子君笑着說:“總算是等到人來了,這下縣令可以放心了。”
程子君附和着他,給他梳理了一下淩亂的發絲。
灼熱的溫度傳來,衛河墨腦子裡又回想起歐陽刺史剛剛的話。
【情誼恩愛】
他臉頰的溫度急劇上升,猛然抓住程子君的手,“水水,不要做這麼親密的動作了。”
衛河墨眼含水光,終于羞惱地想要制止程子君過分親密的動作。
程子君深邃的狐狸眼難過地望着他,不說話,隻是依賴地靠着他懷裡。
歐陽刺史所在的馬車上氣氛就沒有那麼和諧了。
小厮搓搓手指,對此刻面無表情的歐陽刺史感到心慌。
“大人怎麼這麼看着我?是下人做錯什麼了嗎?”小厮像往常一樣笑着,想要給他捏捏腳。
歐陽刺史避開了,用一種冷靜審視的陌生眼神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