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衛河墨這番話,嬰甯看了看黑霧,黑霧不情不願地點頭,隻見黑霧做出一個要吸收什麼的模樣。
“等等!”衛河墨好像想起什麼似的,制止了黑霧的動作。
嬰甯不解:“衛公子,怎麼了?”
衛河墨思襯道:“這樣不妥,我們還是回去之後,從長計議,商議好之後再把王老夫人喚醒,不要給她反應的時間,打她個措手不及,直接傳喚審訊,一舉把王家拉下來。”
如今還不是喚醒王老夫人的最好時機,王家無人主事,反而翻不出什麼風浪。
再者說,南婆子慣會見風使舵,見到王老夫人醒來,自認有了主心骨和靠山,能保住她的家人,說不準會把自己見過廖掌櫃的事情吐露出去。
這樣一來,打草驚蛇就不好了。
“嬰甯姑娘先随我來吧。”衛河墨眼眸一彎揚起笑容,和煦如太陽,隻是轉頭看見黑霧時有些為難。
“這該怎麼辦呢……”
嬰甯看看黑霧,試着和小榮商量道:“小榮,你在這裡等我一陣子好嗎?我擔心你會被像白道長那樣的道士發現,我不想再失去你一次了。我們都要好好的,好嗎?”
嬰甯眼眸波光粼粼,讓人心醉,小榮神使鬼差就要答應了,最後關頭猛地醒過來,堅決拒絕。
【我不要離開小姐!不要離開!保護!保護小姐!】
見到小榮如此抗拒,嬰甯面露難色,不知道怎麼勸她才好。
嬰甯心裡也知道,自己害怕小榮出事,小榮又何嘗不是害怕自己出事呢。
或許是之前嬰甯在小榮不知道的角落被欺負了太多次,小榮現在滿是失而複得的喜悅,她又怎麼可能再讓好不容易尋回的珍寶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
程子君适時開口,“我可以讓人察覺不出她的痕迹。”
他一開口,在場的人眼睛都亮了,衛河墨眼巴巴地崇拜看着他,這樣久久停駐在程子君身上的目光,讓他很是受用。
程子君屈起手指,向半空中輕輕一揉,無實體飄散在空中的龐大黑霧瞬間縮小,凝實成一個小小的毛茸茸黑球。
小黑球雀躍飄到嬰甯面前,大幅度地蹭蹭嬰甯的臉。
毛茸茸的表面拂過嬰甯的臉頰,帶來一陣陣癢意,讓嬰甯不自覺笑了起來,“好了好了,小榮乖乖的。”
她輕柔将小榮捧起來,放置在自己的發簪上,隻要小榮不動,看上去就像是一根妙趣靈動的絨毛簪子,給嬰甯絕色嬌豔的面容增添一分俏皮可愛。
程子君:“我已經把她身上的妖力掩蓋住了,不會有人發現的。”
衛河墨:“隻要小榮姑娘不動,就不會有人發現了。”
他左右看看,“方梨姑娘呢,也在裡面嗎?”
話音剛落,隻見小黑球上又悄然分化出一個微小的球,輕輕晃動幾下。
【我在這裡,多謝衛公子記挂。】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句話的衛河墨感受到一股來自旁邊的灼熱視線,暗含幽怨。
衛河墨不用看都知道是誰。
他内心無奈又甜蜜地歎氣:這個愛吃醋的小狐狸,從小就這樣,隻要我一表現出對旁人的在意,他就開始生悶氣。不能這樣慣着他了。
衛河墨這樣想着,身體卻很誠實地拉住身後那個愛吃醋的男人的手。
看在他本體那麼可愛的份上,我就再哄他一次。
程子君陰恻恻的臉色稍緩,趁這個機會緊緊抓住衛河墨,大手仿佛黏在上面一樣,緩慢地摩挲着,一點點強勢地擠入指尖的縫隙,粗糙的骨節穿梭在他的軟肉間,不肯放開。
衛河墨被這種握法弄得面紅耳赤。
代表着方梨的小黑球微不可見地垂了下去。
方梨隻是對衛河墨有一些感激,她前半生過的苦,沒接觸過什麼男子,如今突然看見一個對她滿含憐惜,說話溫潤的男子,難免從感激發酵一些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可如今見到程子君這般舉動,哪裡還不明白呢?
程子君這是在暗暗警告她,不要生出不該有的想法。
也是,這樣的她,還在妄想什麼呢?
那點剛冒出來沒多久的小苗頭馬上就被按壓下去了。
方梨歎氣,隻要能找到妹妹,她就能安心投胎了。
程子君見她識相,也收回了壓在方梨身上的威勢。
他靜靜看着衛河墨,心中苦惱,墨寶兒什麼時候才能開竅呢?
他看着衛河墨不經意間源源不斷地吸引着人往他奔去,又是驕傲,墨寶兒就是如此好,值得人人都愛他;又是煩惱,這麼多人朝他湧去,自己卻沒有合适的能夠阻止這些狂蜂浪蝶的身份。
我什麼時候才能光明正大地輕吻你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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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嬰甯姑娘,你先在這裡暫住幾晚吧。”衛河墨為嬰甯打開房門。
嬰甯被帏帽遮掩住容貌,輕紗下面容模糊不清,“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