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露擔憂,往他身後看了看,什麼也沒看見。
程子君:“她已經沒有什麼事了,隻是還在恢複當中,再過一些時日,你就能看見她了。”
說到這裡,他的聲音暗含委屈,輕輕拉住衛河墨的手,多情的狐狸眼專注看着衛河墨,眸中的情愫都要溢出來了,“我一回來你就問别的人,都不關心關心我……”
衛河墨被他觸碰到的手好像握住一塊火炭似的,燙得他心尖一顫,“我關心你的……你……”
他不知道如何言語,慌張不知所措,最後頭腦發昏,在程子君的步步緊逼下,咬牙張開雙手,一把抱住了他。
程子君猝不及防就被一個柔軟溫熱的軀體撲了個滿懷,他睜大狐狸眼,意識到衛河墨主動抱他之後,露出一個帶着傻氣的笑容。
程子君:嘻嘻,墨寶兒主動抱我了。
衛河墨被男人滾燙的氣息包圍了,程子君強硬結實的胸膛還有蓬勃的心跳都熏紅了他的臉。
他突然真真正正地意識到,程子君是一個成熟的、富有魅力的雄性。
而不是小時候那個可愛弱小的狐狸了。
李長生不解風情地殺出來,頂着程子君要吃人的眼神打斷他們,“咳咳,雖然很不想打擾你們重聚,但是布莊的掌櫃應該也快到了。”
“這樣在床幔裡雖然和王老夫人很相像,但隻這樣,保不準别人會起疑心,萬一掀開床幔就露餡了,怎麼辦?”
衛河墨愣神間被李長生的聲音喚醒了,他微微用力掙脫程子君的懷抱,無視他帶着挽留力道的雙手,活像個吃過就跑的風流人。
“放心吧捕頭,保證他看不出端倪。”衛河墨自信一笑,眼睛劃過一絲狡黠。
李長生一貫相信衛河墨的能力,聞言放下心來。
此時門外被敲了幾下,響起南婆子的聲音。
“幾位大人,老婢能進來嗎?”
衛河墨收攏了一下衣裳,半躺在床上,把床幔放下遮掩住他的身形。
“進來吧。”
南婆子不敢亂看,畢恭畢敬進來,低着頭等候他們的吩咐。
她心裡有千萬種猜測,流轉了無數遍,可也還是摸不準他們大費周章搞這一出是要做什麼。
衛河墨沉聲:“從這一刻起,我就是王老夫人,你要牢記這一點,不要想着對别人說不該說的話。”
“你的孫子還在學堂裡讀書吧……”
他話還沒說完,南婆子一聽到自己的寶貝孫子就吓得趕緊開口,“大人放心,我絕對不會說不該說的話,我的孫子還小,我做過什麼都和他沒有關系啊大人!”
衛河墨滿意點頭,不管怎麼樣,效果達到了就好。
他躺了回去,做出一副虛弱卧病的模樣。再開口,竟然和王老夫人的聲音如出一轍,隻是相較起李長生他們先前聽到的王老夫人的嗓音,多了些病氣和沙啞。
“去外面候着吧,人來了就帶進來。”蒼老虛弱的聲音響起來,帶着王老夫人一貫的威嚴從容。
他這一手把在場的人都驚到了,南婆子瞪大眼睛,恍恍惚惚地出門去了。
張福興奮湊上前去,“河墨,沒想到你還有這一手,能不能教教我啊。”
馬幾山也帶着崇拜,“我也想學。”
衛河墨沒想到大家對這個這麼感興趣。
這個變音的技巧還是他以前大學做配音演員的舍友教他的,衛河墨感興趣和他學了一段時間,就成功出師了。
當時舍友也驚歎他的嗓音天賦,還想着拉他進配音的圈子,免得浪費了這得天獨厚的天賦。
可惜衛河墨的父母認為這一行不是正經工作,堅決拒絕,否則此時衛河墨說不定也是個小有名氣的配音演員,也不至于落到加班猝死的地步。
算了,都過去了。
衛河墨甩甩頭,把那些繁瑣的思緒置之腦後。
他淺笑回答:“好啊,等有空一定教你們。”
張福和馬幾山竊喜,宛如撿到寶貝一樣。
衛河墨聽了聽外面的動靜,“大家快藏起來,不要讓人發現了。”
李長生:“放心,做了這麼多年,這點隐藏行蹤的絕活絕不會被發現的。”
老夫人的房間裝飾物衆多,可隐藏的空間選擇也大,幾人掃視一眼,麻利地藏起來。
現在隻剩程子君還站在原地。
衛河墨和他對視,程子君無辜眨眼,和他回望。
“你也快藏起來。”衛河墨無奈,催促他。
程子君不肯走,他趴在衛河墨耳邊悄聲說道:“我就在你旁邊,放心,不會有人能看到我的。我怕離你太遠了,有危險照顧不到你。”
其實以程子君的能耐,不管距離遠近,都絕不會有人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傷到衛河墨一根毫毛。
隻是程子君有一段時間沒見到衛河墨,就想時時刻刻粘着他。
衛河墨扶額,還想再說什麼,南婆子卻已經帶着廖掌櫃到門外了。
他隻能任程子君躺在他身邊。
衛河墨:“咳咳,進來吧。”
廖掌櫃誠惶誠恐狀進門,眼睛卻不安分地到處亂看。
以往他都是在小房裡和王老夫人交談,這是他第一次進到王老夫人的房間裡,一時被這些奇珍異寶晃花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