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河墨狀若乖巧,被笑得有些局促,白皙的臉染上一片淡紅,他問道:“一樂姐姐也是來買布料的嗎?”
雲一樂:“是啊,人和人之間的緣分就是這麼巧呢,沒想到今天随意出門,還能撞見這麼俊俏的郎君,當真是撞好運了。”
衛河墨:“一樂姐姐說笑了。”
他把手上的布料放下,又摸摸附近的,時不時拿起來對比看看,随口問道:“一樂姐姐經常光顧這布莊嗎?我看見方才你和這裡的掌櫃很熟稔呢。”
“說不上熟不熟的,雲姑娘可是我們華緞坊的大主顧呢,雀飛樓姑娘們的衣裳都是用我們布莊的料子,自然和雲姑娘有幾分說話的交情。”廖掌櫃哈哈一笑,接下衛河墨這句話。
衛河墨點點頭,像是相信了這說辭,不再開口。
廖掌櫃和雲一樂見狀,對視一眼,說起布料的事,“掌櫃,之前說好的那些記得按時間送來樓裡,不然姑娘們老是念叨着衣裳老氣什麼的。”
廖掌櫃:“放心放心,哈哈哈哈哈哈。”
衛河墨冷不丁又冒出一句:“剛剛二位是在二樓聊天嗎?”
雲一樂微笑:“不,下面是布料,二樓是成衣,我想起來也許久沒有給自己置換一身了,上去看了看,廖掌櫃給我介紹。”
衛河墨:“我正好也要買一套成衣,掌櫃,上面有适合我的嗎?”他指了指二樓。
“郎君的身形修長,穿什麼都倜傥風流。”廖掌櫃微微躬身,迎衛河墨上樓,背後睨了雲一樂一眼。
雲一樂:“河墨,我也來給你挑挑。”
她還是那副體貼溫柔的模樣,“你們這些男人啊,都不會挑衣服,我來給你打扮打扮,保證出去迷倒一片姑娘的芳心呢。”
衛河墨害羞:“一樂姐姐别老是說我了,不如你給李叔也選一身,他肯定會喜歡的。”
他和雲一樂來回拉扯,眼睛不忘把二樓都掃視一圈。
二樓和下面沒什麼兩樣,擺的都是些布料和衣裳,他原本以為二樓會和一樓有些區别,畢竟别的布莊,都會專門給貴客小姐預留專席,和普通人的區分開來。
可華緞坊在這一點上卻有些奇怪,布料材質上并沒有差别,有的反而還次一些。
他摩挲着手裡的布匹,掃過雲一樂和廖掌櫃。
這樣普通的布料,和雲一樂身上穿的完全不是一檔的,身為雀飛樓的畫師,有着單獨的小别院,還能負責出來采購樓裡姑娘的服飾,她的地位絕對不低。
怎麼會為自己置換這樣的衣裳?
衛河墨鼻子微微皺起,眸中充滿猜疑。
更不合理的是,廖掌櫃把夥計們都撇下,單獨和雲一樂在二樓。
他原先以為,上面是有女娘在服侍,沒成想空空如也。
仔細觀察廖掌櫃和雲一樂的行為舉止,還有眼神交流,也不像是有情人。
更何況雲一樂先前在李長生面前的種種情态,也表現出她對李長生癡心暗許的樣子。
雲一樂和廖掌櫃看上去,更像是合作關系。
衛河墨四處轉悠,偏偏還打着挑選衣服的旗号,弄得雲一樂不知道怎麼把他送走才好。
看着衛河墨越來越靠近那邊的角落,雲一樂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雖然他看起來隻是個毛頭小子的樣子,可看那天他和李長生他們在别院的交談,她就看出這小子絕不是省油的燈。
該死!
怎麼偏偏就今天被他撞見在華緞坊。
雲一樂牙都快咬碎了,還是強行掐着細細的聲音勸說:“河墨,你信我吧,你穿上這個肯定最合适了。”
衛河墨啊衛河墨,你要是不聽好人勸告,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我也救不了你。
廖掌櫃的眼睛已經冒出兇狠的眼色了,他雙手在背後握緊,悄然走到衛河墨附近。
衛河墨恍若未覺,沖着雲一樂燦然一笑,“一樂姐姐,你的眼光太好了,我一看這顔色就喜歡。”
呼。
雲一樂心頭一松,臉上的笑越發真心實意起來。
“那我們下去試試吧。”
“好啊,不過,那邊是什麼?”衛河墨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