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桑桑此時覺得自己像進了烤箱一般,渾身煙熏火燎,内髒和皮肉都是灼傷之疼。
好在謝家種植靈植,自家也有不少的基礎丹藥,她加量服用了三顆清涼丹,灼傷的感覺消了大半,又服用了兩顆生肌丸和一顆止痛丸,皮肉的疼痛才算止住一些。
可是此刻已經力竭,繼續上去也是徒勞。
好在第二關的闖關時間依舊是三天三夜,謝桑桑此時隻用了半日就過了兩層,也就二十九人目前通過了兩層。
他們都是整個中州修為在煉氣六階以上的天之驕子,代表了同齡修真者中的最高水平。
謝桑桑察覺到浮屠塔中,為了鎮壓魔物,靈氣和離石秘境一般濃郁,是外面的三倍左右。
而且浮屠塔的每一層,都有為了鎮定魔物設置的鎮定陣法,有利于平息心境,這簡直是絕佳的修煉場所啊!
謝桑桑秉承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原則,一定要薅青雲門的羊毛。
她把阿秋從靈寵袋中放出,先喂它吃了點紅蘿種子,阿秋就很乖地跳到謝桑桑的膝蓋上,主動蹭了蹭謝桑桑的手掌,謝桑桑感覺剛剛搏殺受驚吓的小心髒被療愈了。
撸了一會兒阿秋,捏了捏它的胖臉,讓它在周圍自由地跑來跑去後,謝桑桑就開始入定沖擊煉氣五階。
她這種臨時抱佛腳的行為讓赤焰長老嗤之以鼻,吐槽她并沒有什麼卵用。
謝桑桑此時超然入定,濃郁的靈氣順着她的靈台在周身遊走,一直彙聚于靈根。
已經修複的水靈根、木靈根、雷靈根因為靈力的沖擊而漸漸拓寬,謝桑桑吸納靈力的速度越來越快,以她為中心,竟然出現了一個小小的靈氣漩渦。
“哄!”煉氣五階!大約兩個時辰後,謝桑桑隻覺得靈根撕裂一般疼痛,内觀後發現,是因為靈氣拓寬靈根的速度太快産生的疼痛。
隻是她再沒有靈植去修複和凝實靈根,如果強行突破,就有撕裂靈根的危險,無奈之下,她停止了入定,掏出獵槍,肩頭搭着阿秋,繼續向浮屠塔的第三層走去。
水月鏡那頭,赤焰長老有些慌了,這謝桑桑看起來是三靈根,但是突破境界竟然如此容易,而且她看起來并不貪心,沒有繼續修煉升階,這究竟是個怎樣的考生?!
謝桑桑走上第三層的時候,沒有想象中激烈的戰鬥。
映入眼簾的是個藍衣公子的背影。
他身長玉立,回過頭來時,是個白面少年郎的模樣,一雙丹鳳眼中帶着一抹淡淡的憂傷。
他看謝桑桑呆愣愣看着他的模樣,率先開口說道:
“我和下面兩層打打殺殺的家夥不同,你且聽我一曲,如果能聽懂曲中之意,我便不為難你。
如若不懂,以你煉氣五階的修為,恐怕過不了這一層。”
不等謝桑桑回答,那藍衣公子便在古琴邊彈奏起來。
曲調一開始,便将人引入了萬裡黃沙的蒼涼戰場,随後像回憶一般,是刀光劍影的馬嘶槍鳴,血光劃破長空,慘烈異常。
本以為是一首戰曲,但在山河崩碎後,哀婉之餘,又帶着驚詫,随後是如怨如慕,如泣如訴,隐隐帶着不為人知的希望。
一曲終了,藍衣公子問道:“可有解?”
謝桑桑從納戒中取出一把琵琶,作為娛樂圈德藝雙馨的影後,她才藝點滿。
轉軸撥弦,直接彈奏了一曲《十面埋伏》。
曲罷,謝桑桑試探性地說道:“你可是在等一個人?”
藍衣公子瞳孔收縮,疾步向前,有些瘋魔狀問道:“你是何人?!”
“知音罷了。
公子的曲子乍一聽是一曲戰曲,有慘烈悲壯之感,這浮屠塔中關押的是北疆戰場上的魔族俘虜,可以想象和那場戰争有關。
可是公子似乎又是遇到了一位和公子頗有淵源之人,公子似乎一直在等這個人。”
“哈哈哈,以往從三層上去的都是以武力打敗我的分身,你是第一個聽懂曲中之意,并以曲答之的人。
告訴你也無妨,這浮屠塔是我自願來的,我等的人,終将親自接我出這浮屠塔!”
謝桑桑一尋思,他的發言很危險啊,要是魔物被放出浮屠塔,豈不是天下大亂,但是她沒有辯駁,隻是問道:
“出去你想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