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拂過,有落葉打着旋從枝頭舞落下來,淡淡的月光灑落一院。
木屋中的紀九初終于将容戟的上身塗完,收回手的同時,才終于認真打量了對方一番。
相比在小山村,如今的容戟确實壯碩健康了不少,本來隻有一米七幾的個子,在這半年中好像又竄高不少,之前因下地被曬黑的身體,重新白了回來。
不是那種虛弱的白,而是一種健康有力的白。
果然,修行還是比較養人。
除了靈脈的問題外,仔細想來,紀九初自己的身體同樣越來越精神,像年初那種大病,這幾個月來倒是不曾再發生。
“感覺怎麼樣?”紀九初回神,擡眸看向面前的人問道。
容戟呆愣了片刻,如實道:“一開始涼涼的,但現在又感覺渾身一陣灼熱,好像刺的骨頭都有些疼。”不僅如此,這種疼似乎蔓延的越來越快。
隻是讓他不解的是,這種灼熱和剛剛紀九初指尖滑過後的熱意,又好像有所不同。
是錯覺嗎?
“這就對了。”紀九初不意外的點頭,忙把剩下的半瓶洗髓液遞給容戟,說道:“剩下的你自己塗,完了趁着熱勁再出去打幾套龍虎拳,争取将這份洗髓液最大化吸收,省的浪費。”
兩人都是快十五的成人,多少還是要講究一點。
容戟隻覺得體内的灼熱和刺骨越來越強烈,他顧不上思考,本能的應着:“好,我肯定不浪費。”
語罷,容戟就直接拿過剩下的洗髓液,褪下僅剩一件的褲衣,順勢将自己全身都塗抹了一遍,完了穿戴好,就重新回到院子,開始打龍虎拳,盡情揮灑着體内的熱意。
不多時,容戟再次感覺渾身大汗淋漓。
不同的是,這次排出的汗水,竟是呈現出烏色,味道更是格外的重。
明白這是體内的雜質在向外排出,容戟興奮之餘,沒忘快速給自己施個清潔決,如此反複了幾回,他才感覺體内刺骨的灼熱消失不見。
順利洗髓後,容戟明顯自己的身體都變得輕盈許多,拳頭打出去時,看着輕松,卻格外有力。
這份結果,屋中的紀九初同樣看的一清二楚,不得不說,這瓶被稀釋過的洗髓液效果,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不過想要完全洗髓成功,恐怕還是得用完整的洗髓液。
接下來的半個月,除了巡視工作外,兩人幾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都在家中修煉着各自的術法秘籍。
如今,總算小有所成。
·
妖獸山脈。
隻見一隻鱗角鹿急從林中劇竄出,它的身後,有兩道身影正窮追不舍。
兩人正是來山脈中狩獵的紀九初和容戟,他們自從術法學有所成後,就開始進出妖獸山脈,算下來,這已是他們第三次來次狩獵。
因着是初次與妖獸打交道,沒有經驗,再加山脈外圍長年有雲霄宗弟子出沒,妖獸不多,他們前兩回幾乎都是空手而歸,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收獲。
這次,有了充足的準備,兩人總算蹲到了一隻大型妖獸——鱗角鹿。
鱗角鹿,普通一階食草性妖獸,整體身形看似與凡世間的梅花鹿相差無幾,但它頭上的一雙鹿角,卻長滿了銀白色的鱗片,聽說此鱗角堅硬無比,是煉器的好材料,價值比較偏高。
三次進山,好不容易遇上,紀九初和容戟當然不準備放過。
霎時,郁郁蔥蔥的林子中,隻見紀九初翻身一躍,整個人如同蜻蜓點水般,輕松掠過身旁的灌木,眨眼就追上了竄逃的鱗角鹿。
“嘩啦”一聲,短劍當即從他的袖口/爆/射而出。
“唔——”
鱗角鹿長嘯一聲,瞬間側身用頭上的鱗角,将紀九初的短劍頂了出去,銀白色的鱗角微微反着光,吐息不由加重了許多,想來擋住這番攻擊,它也消耗了不少力量。
身為一階普通妖獸,其實鱗角鹿并不擅長打鬥,而是更依賴于自己的速度,若是紀九初的《乘風決》沒有修煉至小成,還真不容易追上對方。
危機短暫解除,鱗角鹿僅僅是喘了口氣,便轉身繼續朝右方逃離。
與此同時,隻見“嘩”的一下,一團火球倏然從紀九初身後彈出,筆直落在了鱗角鹿的前方,死死攔住了它退路。
落後一步的容戟,總算順利趕來。
他向紀九初微微颔首,轉而迅速朝着鱗角鹿攻去,後者見了,自然重新收起自己的短劍,一個閃身就出現在另一方,兩人勢必要将所有退路都堵死。
見此,鱗角鹿怒吼一聲,不得不被迫與容戟開始正面決鬥。
近身戰鬥,它又怎麼可能是容戟的對手,不過片刻的功夫,鱗角鹿哀嚎一聲,終是死在他的拳頭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