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柳墨隻感覺頭疼欲裂,自己在哪兒他已經不知道了,他隻知道,自己要去找一個人,找一個熟悉的人,那人……
頭好痛,他不知道。
耳邊有斷斷續續的聲音響起。
“吃了他吧。”
“他看起來味道好好。”
“細皮嫩肉的人看起來好好吃。”
“他身上是誰的氣息,誰跑出來的禁.脔嗎?好像很兇,他是誰?”
耳邊是細碎的聲音,身體被沖刷着,腦袋中的疼還沒有壓下,夢柳墨隻感覺到疼。
他……
他……
一根樹枝輕輕在夢柳墨身上戳了戳,孩童好奇的聲音響起,“你是誰啊!”
是誰啊!
是誰?
誰?
對啊,他是誰啊!
腦袋一動,立馬頭疼欲裂,夢柳墨不敢想了,但他控制不住。
他是誰?
他……不知道啊!
他是誰?
他是誰?
夢柳墨的腦袋很疼,什麼東西拍在他身上,耳邊清脆的聲音響起,“你醒了嗎?”
“沒醒的話我吃了你哦。”
旁邊立馬有人接話。
“醒了嗎?”
“沒有。”
“那是先啃了他的手還是……”
聲音斷斷續續,夢柳墨聽不太真切,一個浪頭拍在他身上,他全身好似浸泡在冰冰涼涼中,好一會兒,腦袋中的疼沒那麼劇烈了,夢柳墨慢慢爬起身,睜開眼睛。
這兒是黑色的,不知道在哪裡,夢柳墨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白色的,上面有許多血色的痕迹。
他在哪裡?
他是……
腦袋又開始疼了,夢柳墨收回思緒,看向旁邊,隻見剛剛那幾個在他耳邊說話的人站得離他有十步遠,好似在懼怕什麼?
怕什麼呢?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是在怕他嗎?
夢柳墨擡頭看天空,太陽在天上挂着,隻是尾部有些暗紅色,這是哪兒?
夢柳墨試探性地想站起身,但一動,全身上下都傳來劇痛。
身上好似沒有一處好地方。
好疼。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地上的浪潮,浪潮退了,那邊幾個人又走了過來,叽叽喳喳地,“哥哥,你是誰啊!”
“好醜。”
“我能吃了你嗎?”
一連串的聲音響起,夢柳墨被吵得有些頭疼,旁邊,似乎有什麼東西經過,一個眼尖的人看見了,立馬拉着自己的小夥伴跪了下來。
夢柳墨愣愣地看向那邊,一個在夢柳墨旁邊的人拉了一下夢柳墨的褲腿,小聲道:“跪啊!”
夢柳墨眼神恍惚了一下,好似,之前也有這樣一個人,叫他哥哥。
哥哥~
夢柳墨的腦袋一陣劇痛,他臉色煞白,順着小孩的力道蹲下,豆大的汗水往地上掉。
哥哥~
到底,誰叫他哥哥?
他是誰的哥哥?
誰?
夢柳墨想不起來,越是想,就越是難受,腦袋空空的,裡面好像什麼都沒有了。
耳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安靜了下來,隻剩下冰冷的水時不時蔓延,淹沒他的腳。
他就好似一個木樁,靜靜地蹲着。
池宿過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一幕。
年輕的劍修半蹲着,被人一腳踢了出去,劍修擡起視線,眼神透着茫然,空落落的,視線不知道停留在哪裡,又好似哪裡都沒有停留。
他落入水中,愣了好半晌,這才機械般爬起來,愣愣地看向剛剛自己停留的方向,又看向那高大的魔修,他張嘴,好似不知道該說什麼似的,一個勁地愣着,整個人透着一種木讷。
看似強大的魔修走了過去,一手扯着夢柳墨的長發,夢柳墨也隻是愣愣的,似乎不太明白發生了什麼。
這人,好似傻了。
這個念頭出現的刹那,池宿身上的氣息瞬間冷了下來,他腳下一動,就出現在魔修的旁邊,擡腳把魔修踢了出去,踢出去的同時,魔修身上爆出一團血霧,血霧融入了黑色的海洋中。
夢柳墨愣愣地看着那人消失,皺了一下眉頭,又像是什麼都沒想到,視線移到池宿的身上。
一襲紅衣的魔尊眉眼帶着冷冽,早已經沒有了在夢柳墨面前的樣子,他長發随風飛舞,紅色瞳孔中的陰暗幾乎能把人溺斃在其中。
在魔界,沒有人敢這麼直視魔尊,可現在,有人做了。
扶淩是魔尊的侍從,一直負責處理魔尊的大小事務,這段時間他在這邊,感應到魔尊的氣息後就追了過來,就看見一個大膽的家夥直直地盯着魔尊。
他家尊上從來不喜歡有人這麼盯着他,扶淩為這個可憐的家夥點了一支蠟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