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頭看魔尊,疑惑地問。
池宿:“醜。”
他說着指了指旁邊的人,“他們說的。”
夢柳墨:“……”
他給池宿弄的是一個遮掩容貌的幻術,這幻術是随意變化臉型的,且以他的等級這種幻術對他沒用,所以他看不見池宿的模樣,但是……
眼睛位置的靈力散去,夢柳墨看見了池宿的樣子。
就好似筷子成精似的,整個人上面是方的,下面是圓的,看得人……
夢柳墨收回視線,他覺得眼睛被污染了。
“我換一個。”
他說着又捏了一個訣,這才看過去,這個正常了一些,他道:“走吧。”
他滿意了,有人不滿意。
不滿意的人幾步走到他的旁邊,問他,“柳墨,為什麼非要遮住我的樣子。”
說話間他咳了一聲,一副病恹恹的樣子。
夢柳墨:“……”
他散去的靈力還沒回到眼睛的位置,頓時就看見一個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對着他咳了一聲,這幻術看着還挺人性化的,那五大三粗漢子咳嗽的時候臉上還戴上了潮紅,就好似害羞似的。
見鬼的害羞。
夢柳墨眼不見心不煩地收回了視線,面無表情地誇贊,“太美了。”
池宿沒說話,夢柳墨轉頭一看,這家夥又激動地咳了兩聲,現在他面前的池宿是正常的,但是夢柳墨又想起那五大三粗的漢子,頓時覺得池宿不能直視了。
髒了。
他帶着池宿走在街上,走了一會兒,又走到了那家青樓。
青樓依舊沒有開門,夢柳墨推開門走了進去,老鸨疲憊的聲音響起。
“這位客官……”
話說到一半,老鸨忽地眉開眼笑,“原來是客官您啊!”
“您怎麼來了都不說一聲,今天樓裡面的姑娘們都在……”
話還沒說完,她臉上的笑忽然凝固住了,她看着池宿,瞳孔逐漸放大。
“這這這……”
她捏着帕子哎喲了一聲,“客官,這位……”
夢柳墨照例扔了一兩銀子給她,道:“這人先留在這裡。”
話落,他的身形消失在了原地。
老鸨:“……”
見夢柳墨離開,老鸨臉上的笑收了幾分,她打量了他宿一眼,問池宿,“這位客官……”
話還沒落下,她對上了池宿的視線。
年輕的魔尊收斂了臉上的笑,黑沉沉的視線看向老鸨,唇角微勾,意味深長道:“金丹初期。”
老鸨臉色忽地變了,她正要暴起,卻忽然感覺到一股十分強大的魔氣。
那魔氣讓她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瞳孔瞬間放大,看着眼前的人,卻見眼前的人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又恢複了那溫和的樣子。
老鸨垂下視線,不再看,單膝跪下,“大人有什麼吩咐?”
池宿道:“城中有一個修士叫荀向晨。”
“你去探探他的位置,接近他。”
老鸨:“……”
她垂着腦袋,“大人說的那人我認識,但是那修士是個正經的,我試了好幾次,都沒有讓他成功來這邊。”
池宿瞥了老鸨一眼,笑着擡手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你知道該怎麼做。”
刹那間,老鸨頓時覺得自己身上的魔氣被封印了,她想使出,卻連一點都使不出來。
她深知眼前的人等級比她高了太多,于是低頭道:“是。”
魔修的世界沒有道理可言,強者對弱者是有支配權的。
夢柳墨找了一圈,找到了那個所謂的魔修。
是一個年輕的小倌,他碰見的時候那小倌正在吸食人的血肉。
魔修的功法比較特别,他們并不像正道修士那樣喜歡靠自己一步一步走上來,他們喜歡劍走偏鋒,當然,在修真界,修魔的都是一些沒有什麼天賦,隻能靠着修魔達到一定等級,獲得較長生命的人。
長劍出鞘,夢柳墨打斷了小倌吸食人的舉動,劍光從小倌喉嚨劃過,小倌倒在地上,那被吸食的人昏迷着,夢柳墨送了一道靈力進去,沒一會兒那人就醒了。
醒過來的人頭發變得花白,臉色也是一種失血過多的白,整個人低頭看着自己松弛的皮膚睜大了眼睛,夢柳墨雖然可以看出對方之前隻是中年,但被吸食了他也沒什麼辦法。
夢柳墨渡了一道靈力給他,提着地上的小倌消失在了原地。
等他把小倌身上的魔氣收拾掉,把人刨了個坑埋了後這才想起被他丢在一邊的池宿。
他趕回去,就見池宿正站在青樓的外面,盯着青樓門等待着。
夢柳墨走過去,走到池宿旁邊拍了拍池宿的肩膀。
“怎麼在這裡?”
池宿轉身,聲音慢悠悠的,“某個人剛剛隻顧着尋歡作樂,哪裡能想到我沒銀子。”
夢柳墨摸了一下鼻子。
“我沒。”
他頓了一下,掏出一兩銀子遞給池宿,“給。”
池宿盯着那一兩銀子,眼神微妙,他擡起手,在接和不接之間猶豫了一下,到底沒有接。
“你很缺銀子嗎?”
夢柳墨直白點頭,“缺。”
“你要給我一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