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冀聞言一愣:“睡一張床嗎?”
他們之間不是沒睡過一張床,可雲清峰的床都跟寬敞,兩個人躺上去也綽綽有餘。
可客棧的床鋪窄,一個人躺上去尚且寬敞,可兩個人躺上去就顯得比較擁擠了,兩人平躺上去肯定是不可能,若是真要強行睡一張床,非要肉貼肉,擠在一起睡不可。
沈冀尴尬的看了看比較窄的床,已經想象到兩人睡在一塊的尴尬場景了。
“師兄,這床……是不是有點窄啊。”
江北熹本來覺得沒什麼,可沈冀這麼一說,他才發覺,愣了一下,低頭不可察覺的笑了一下。
開始沈冀暈倒,情況實在太緊急,根本沒有留心着再開一間房,現下,是真的應該感謝當時的沒留心。
多好的機會啊,又有機會跟小師弟親密接觸了。
江北熹斂起笑容,一本正經道:“是有點窄,湊合一下吧,畢竟這個點也沒有小厮接待了。”
沈冀臉上滑過一絲尴尬,低頭沉默了一瞬,耳尖漸漸爬上一抹紅,江北熹見他這個樣子,心裡的陰霾一掃而空,嘴角不自覺的往上勾了勾。
“師兄”沈冀擡頭看向江北熹,嗫嚅地開口:“你看看櫃子裡有沒有多出來的被褥。”
本來還在沾沾自喜的江北熹聽到這話,心瞬間涼了一半。
“你是想讓我睡地上?”江北熹語氣稍微有些不好。
江北熹心裡委屈,就那麼不願意跟我睡一張床嗎……
“不不不,我睡地上,哪有師兄睡地上,師弟睡床上的道理?”沈冀忙解釋道,臉和耳尖都有些紅,用一雙清澈的眼睛看向江北熹。
江北熹臉上的笑容收斂的一幹二淨,起身去旁邊櫃子,看有沒有多出的被褥,邊走邊沒好氣道:“罷了,你病着,怎麼能讓你睡地上?老實在床上睡着吧。”
可當櫃子一打開,江北熹臉上的表情瞬間破冰,櫃子裡什麼都沒有,江北熹難掩笑容。
有時候機會來的就是非常突然,天助我也啊。
江北熹腦中想象的東西精彩,表面上看卻正經的很,輕輕咳了咳道:“櫃子裡沒有被褥。”
沈冀聽到這個回答,臉上再次爬上了不自然的神色,他想起自己受傷時,江北熹同他睡一張床,他一睜眼,邊看見江北熹半敞着衣衫,露出一身緊實精壯的肌肉,他就不免臉燒的慌。
“那……”沈冀小聲地開口。
“沒辦法,一起睡吧。”沈冀還未說完,就被江北熹打斷了,江北熹心中竊喜,别提多得意了。
“……嗯。”
“我還在病着,怕過給師兄。”
江北熹聽聞這話便笑:“你這是心悸受驚導緻的發熱,又不是得了風寒,有什麼的。”
“嗯……是我多慮了。”
“天不早了,早些睡吧。”
“我剛醒,不太困……”
“我困,陪我睡會。”
此話一處,屋裡一篇靜默,江北熹本想說出來逗一逗沈冀,不成想說出口,看見沈冀難為情的模樣,自己也紅了耳朵。
沈冀被這句話驚得說不出話,正常來講,沈冀總要出言嗆一嗆江北熹的,但一想到師兄為了照顧他,明明那麼累也還在照顧他,眼下都是烏青的,心裡便發軟,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江北熹在一旁也不怎麼好,厚着臉皮活了這麼多年,怎麼老在面對小師弟的時候打退堂鼓。
江北熹反應過來,幹巴巴的道:“我先去沐浴更衣了,你病還未痊愈早些休息。”
江北熹說罷,便走出了房間,屋外涼風陣陣,江北熹搓了兩把臉,給自己降降溫,心裡埋怨着自己,是自己想跟人家更親密一點的,真到了那個時候,自己卻難為情起來,這算什麼事。
江北熹強迫自己冷靜了些,自行去燒了熱水洗澡。
水氣氤氲,江北熹泡在木桶中,皂角和澡豆的香氣萦繞在房間,江北熹拿着澡布在身上慢慢那擦着,腦中混亂想着一會兒情景,心髒砰砰的跳着,體内的欲望愈發濃烈,也不知是泡澡的水太熱還是因為别的而什麼,江北熹的臉生起可疑的紅暈。
想了一會兒,像是認命了般,滑到了木桶的最底部,任由水漫到自己的脖頸,擡頭看着客棧房間的天花闆。
他們這樣,倒還真像新婚夫妻的洞房花燭,新郎官緊張又期待,久久難以平靜。
另一邊,沈冀也沒好到哪去,他還記得之前江北熹衣衫半敞的躺在自己身邊,光是想想都讓他覺得面紅心熱,他也不明白,明明都是男的,隻是裸/漏了上半身,自己有什麼好嬌氣的,可他也不知道怎麼了,每每想到總是心跳加速,不自然的很。